哎~可惜,安谨言已经任由那些霸道的药材吞噬了关于唐钊的记忆,不管唐钊如何的为找到她而发疯发狂,她都不会知道了。
风爷看完手札时,蜡烛已经剩下了不足一指。
风爷看着双唇微张睡得香甜的安谨言,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她这张娇俏的脸,原本圆润的脸颊,此时已经瘦削下来,下巴也变得尖尖的。
看着她挺翘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风爷喉结微动,修长白皙的手指尖,触碰到了她的粉腮。
许是睡梦中感知到了痒意,安谨言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脸颊蹭了蹭道了一句:“钊爷,别扰我清梦。”
风爷的手一顿,飞快从安谨言的手中抽离出来,站起身,退了两步,站在原地,大喘着气,看着安谨言的目光晦暗不明。
见安谨言并没有别的动作,平静了许久,才缓缓俯身,把安谨言抱到了床上。
刚放下她便睁开了眼睛,卷翘的睫毛滑过他的脸颊,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师父~我睡着了吗?”
“嗯。”风爷心中一紧,安谨言说话时轻柔的呼吸拂过他的脸,引得一阵粟栗。
安谨言此时好像醒了又好像没有完全清醒:“师父,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风爷听到安谨言的话,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正当他还在考量如何接话时,安谨言却闭上了眼睛,自顾自继续说起来,好似还能回味起梦中的一切。
“我在梦中看清了你的长相,一双桃花眼,眼尾高高扬起,很是好看...”
风爷把呼吸放轻柔:“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安谨言嘴角笑意盈盈,“我就是知道...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对我...”说到这,声音便停了下来,风爷侧目一看,原来安谨言已经又睡了过去。
风爷双眸眯起,后槽牙紧紧咬着,胸口如同海浪板起伏不断,拳头上的青筋也高高挺起,周身儒雅的气息全无,笼罩着他的是一层让人窒息的存在。
“师父,你终于来接我了~我好想...”安谨言的呓语又重新响起来。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风爷周身的气势瞬间变化成了柔风细雨。
不管她梦中的人是谁,此时此刻她就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情况,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起码,不用再向以往那般提心吊胆地远远看她一眼,心如刀割般看着她与别人卿卿我我,如今她满眼满心里都是自己,这是截至目前,最好的结局。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在这里厮守,他有很多的机会独据她的心。
给安谨言盖好被子,风爷走到窗子旁边,轻轻推开窗户,海风轻轻吹来,风爷的唇角弯起一抹恬静的笑容:春风渡已经改头换面,安谨言也回到了身边,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唐钊,安谨言已经重新回到了春风渡,不会再允许你伤害她,最好,如果唐钊能死在北疆战乱里,那就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不用着急,北疆很快就会乱起来,如果可以,他会不择手段,让唐钊在这次北征中,有去无回。
只要唐钊消失了,安谨言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是关于谁的,不管是好是坏,在安谨言虚弱的倒在雨中时,当安谨言委屈地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去长安城接她时,唐钊在风爷这里简直就是让安谨言受伤的万死不辞的坏人。
风爷心里无声的腹诽着,眼里的恬静变成了狠厉。
而安谨言,却在梦中混沌一片中,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哪怕知道周围有师父在守着,哪怕知道这是一个梦,还是会感觉到为未知的恐怖,会感到迷茫。
风爷转身,准备离去,看到床上的小娘子,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眼角沁出的泪水沿着太阳穴地落在枕头上,风爷的心里莫名的刺痛了下。
得有多么爱,这么霸道的药方,也拔不干净,清不利索。
收回视线,风爷不禁哭笑,有些人一但错过,再想回到原点,付出代价,不是金银,无关伤害,就像一根蛰伏在心脏里的针,心脏每跳动一次,都扎的鲜血直流。
即便如此,他甘之若饴。
风爷终于关好窗,吹灭了蜡烛,最后看了一眼安谨言熟睡的脸庞,关门离开。
一连三天,安谨言除了睡就是被喊起来吃饭。
吃了睡,睡了吃,有时候她也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躺在床上,看着海风把床幔吹得四处摇曳。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师姐带来了一条烤的外酥里嫩的鱼,满脸高兴地出现在了安谨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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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谨言感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熟人了。
师姐的到来,让她很兴奋,一直缠着师姐,问这问那。
“师姐,这几日你来时,我就睡了。我醒的时候,你又不在。所以总是错过。”安谨言如同往日一般对师姐一脸真诚。
师姐的反应,在安谨言眼里,肯定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才让师姐的反应如此反常。
“师姐,你怎么了?”安谨言再次脸上堆满了笑,凑到师姐面前。
师姐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
“肯定有事,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说,我可以解释。你是我最敬重的师姐,除了师父,师姐是我最敬重的人了。好师姐,快些告诉我吧,我到底哪里不妥?”
师姐深呼吸了两次,最终还是没忍住,她今天必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然非得憋出毛病来:“自从你回来春风渡之后,师父为了给你补身子,一直搜罗各处的奇珍异宝,更是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你。”
安谨言听着师姐说了这么多,虽然觉得很无语,她一直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身边还有人照顾着他,而且听师姐的意思,这个给她流言的人是班主任?
“师姐,我明白你说的话的意思了,你说咱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亏欠别人,但是别人想亏欠我,也要先看我阿不答应!”
师姐第一次冲着安谨言犯了一个白眼,气呼呼的继续说:“反正师父已经病了有两天了,也不肯吃药,也不肯诊脉。你虚弱时,师父寸步不离,现在轮到师父他老人家需要照顾了,你竟然无动于衷?”
安谨言没好气的说:“我这不是这几日身子乏累的很,才没有听说师父生病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