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丰全还在继续长篇大论:“你们知道吗,单就唐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那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多少人偷偷觊觎。那时候天下刚知道他双腿瘫痪,多少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都有去无回...啧啧啧...那张脸,那身段但凡能拥有一夜...”
米铎昌皱眉:“父王,你别说那些人里面也有你......”
米丰全脸色一白:“我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心思......我只不过是听那些世家的人聊了几句,还是不小心听到的,就以你跟他的关系,我也不可能...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
如今的唐爷,双腿恢复了,那些人的心思更加的不敢表露出来。都怕引出当年的那些腌臜事。”
米锦昆不明白,问道:“不是说那时候存着心思去招惹唐钊的人都有去无回吗,就算现在唐钊身子好了,他也不会知道那些人都有谁!”
米铎昌却一脸凝重地开口:“刚才那男人说的话,你忘记了?唐钊从来不是个糊涂的人,他没有选择出手,并不代表他不清楚这些人的打算。
有些事情,悬而未决比清清楚楚更让人胆战心惊。”
这就是唐钊比别人牛的地方。
米锦昆现在十分懊恼,当时只关注唐钊那份皮囊。
米铎昌倒是了然,却也是更加的心慌,已经沉寂多年的唐钊,不知道这一次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父子三人,本来一腔怒火,米锦昆年轻气盛,刚开始愤怒大吼,米丰全虽然经历最多,却突然没来由地话密起来,米铎昌则是越想心越凉。
几人在黑暗中,慢慢地心灰意冷。
然而在这个多少人命运改变的夜晚。春风渡的安谨言却睡得格外的舒适。
四月的春风,徐徐从海岸线吹来,海草房子周围孩童吵闹的声音越来越稀少,月朗星稀的时候,只余几声狗吠和海浪的声音。
想着最信任的师父就在身边,她的心底却没有一年前的踏实,有一个地方空落落的。
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曾经从春风渡逃出,遇到了唐钊的专属暗卫唐大,从而进了暗卫,那个唐钊一直在寻找的唐五,就是她。
而她大出血时,尘封的记忆再次袭来,那对唐钊发誓要当做自己孩子宠爱的双生子,就是唐钊的亲生骨肉。
而唐钊似乎并不知道。
嘴角刚刚扬起一个笑意,又被死死压住,每次呼吸都痛到像是被刀片划到鼻腔和胸膛,唐钊那冰冷没有感情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回春风渡之前,她就暗暗下了决定:孩子们给唐钊留下,也算是这么长时间,难为唐钊在她面前一直如此辛苦地做戏。
起码让她体验到了爱情应该有的感觉,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也不知道,唐钊会不会对孩子们好。
此刻,她不敢深想。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满脸胡茬的唐钊,发疯一般从北疆往长安城骑马奔腾,曾经如水的桃花眼变得凹陷,嘴唇因为长时间的赶路变得苍白起皮,曾经修长白皙的双手,也被北疆到长安的春风吹得皴裂。
下一刻,一阵鸡鸣,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阵刺眼的阳光,射入眼睛,安谨言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眸。
而后睁开眼,就看到师父周身镶着一圈金边,端着一个瓷碗,推门而入。
安谨言微微眯着眼眸,定了定心神,缓缓起身。
风爷走到她身边,扶起她的双臂,把枕头靠在她的身后。
“做噩梦了吗?刚才从门外,我听到你喊了一声。”
安谨言移开视线,躲开风爷询问的眼神:“师父,我有些饿。”
风爷先是一愣,接着笑着点头:“我给你端来了一碗海参粥,先喝一碗暖暖胃,一会就开饭。”
安谨言点头,接过风爷手里的瓷碗,沿着碗沿小口小口地开始喝粥。
风爷翘着嘴角看着她,回来以后,安谨言第一次主动说饿,她现在还是月子里,应该好好补充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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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海鲜粥就喝完了,风爷端过一碗茶给她漱口,接着出去端了两个汤碗进来。
一个海带汤,一个海珍煲。
安谨言一脸委屈的表情:“师父,可以等会再吃吗?刚喝了一碗粥,我的肚子里面满满的。”
“你现在身子弱,必须要加强营养,你自己的身子你应该知道。”
“可是...”安谨言凤眼看着两个大汤碗,“这也太多了...我真的吃不下,”
“海带汤可以不吃,但是这个海珍煲里面都是师父去深海里寻来的宝贝,特别适合补身子,你好歹吃几口。”
“......”
“还有这个鱼胶,是师父从周围的渔民那里收来的,从泡发到煮出来,每一步都是师父亲手做的,师父的心意,你好歹尝上一口。”
“谢谢师父~我的身子恢复得快,师父不必如此费心。跟师父说了一会话,倒是觉得肚子又饿了,闻到这海珍煲的香味,更饿了。”
风爷笑了,现在仰着头,一脸笑意的安谨言,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
那时候,她便是如此,说话软软的,总是一脸笑意地仰望着他,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千言万语都从那双会笑的眼睛里传达出来。
“你不必勉强自己,身子慢慢养,咱们有的是时间。”
安谨言眼眶一阵发烫,不敢让师父察觉到她的异样,一直低着头,挑选着海珍煲里的海味,声音低低地说:“没勉强,好久没有吃到师父做的菜了,十分想念。”
春爷听着她的声音渐渐染上了鼻音。
“长安城里很少能吃到这么新鲜的海味,刚开始几天,每天都吃肉,还觉得挺香的,后来,就开始怀念咱们春风拂的海鱼...”
春爷被她强装欢颜的话,惹得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