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悠悠一连串问题,让高寒梅陷入了回忆,“是她。因为她的存在是乐家的耻辱,所以就把她...”
乐悠悠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眼里满是迷茫,一步一步后退到门口:“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什么腌臜事都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出来,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托生在乐家...”
乐悠悠现在的样子让高寒梅想起上次她发病时的疯癫,想上前安抚一下她。
哪知道乐悠悠双手使劲摇摆着,惊恐地看着步步紧逼的高寒梅,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滚开!离我远点!”
高寒梅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着急的两行泪不断地滚落,虽然怨恨乐悠悠今天在刑部六亲不认,但是好歹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高寒梅更多的是对乐悠悠的心疼。
乐悠悠扶着门框,双腿发软,双手使劲抠着门框才不会跌落在地上,她双眼无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乐家,躲得远远的。
春雨贵如油,今日却开始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来,阴沉的天,像极了离别时的不舍。
唐钊一身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苦心准备的春日宴,即使雨天也搭台开唱,他转头看向皇城高高的城墙上,上面有主上,有官吏,有世家,有百姓,但是唯独不见他最想见到的人。
“燕,你身子不适合在雨里站得太久。”一个清润的声音在清冷的春雨里带着暖意,他白皙修长的手上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安谨言身后,“他没看到你。”
安谨言怀里抱着两个襁褓,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里满是不舍地看着烟雨蒙蒙的远处。
“师父~你来得好晚。”安谨言闭了闭眼睛,艰难地说了产后的第一句话。
身后的公子脸上神色看不出波澜,声音里却带了一丝歉意:“是,师父让你等得有些久~你...要不要跟师父回去?”
安谨言抱着襁褓的手指渐渐收紧,骨节泛着白色,嘴唇也苍白得近乎透明。
风爷看着站在他身前圆润了很多的徒弟,以往她最爱粘在他身上,自从把她从春风渡“偷”出来,她从原来的寡言少语变得话越来越多,最爱挂在他胳膊上,仰着脸一脸崇拜地盯着他看,像是...像是看一位神谪。
像是一只小麻雀一般,围在他身边雀跃,吵闹,感激中带着小心翼翼,崇拜中带着隐忍自卑,总是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像是受惊的燕子,悠然而去,躲在不远处,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这十个月,满心满眼都在惦念的小徒弟,这次他找到她时,她正满头青筋地躺在乐家一座破败院落的房间里,咬着一方帕子,隐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高高耸起的肚子一起一伏。
“谨言!”
“啊!”
“哇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