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唐钊,桃花眼里似有万种柔情,奈何吝啬地不泄露出一分一毫,看到她走到门口快步朝她走过来:“销毁了吗?”
乐荣荣看了看四周,“我私下销毁,唐爷放心吗?”
“废话!”
乐荣荣嘴角勾了勾,立马压下来,她才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唐钊伸手去接。
乐荣荣猛地收回,不满地看着唐钊。
唐钊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她,惹得一群人开始往这边频频侧目。
“你随时带在身上?”乐荣荣把手里的纸张递给唐钊。
唐钊打开看了一眼,正是乐荣荣那天让他看过一遍的证词,快步走到火盆前,扔了进去,火苗疯狂地舔舐着,转眼化成了灰烬。
乐荣荣拆开手里的信封,上面一张是她之前看过的内容,第二张的内容让她惊讶得睁开了眼睛,马上就要到看到第三张,上面有那个重要的人证。
乐荣荣嘴角的笑容再也压不住,她内心开始疯狂的跳动,只要那个人证消失,她便永远高枕无忧。
唐钊看着乐荣荣眼里的笑意渐盛,眯起那双桃花眼,看向门外。
一众整齐的步伐声,把乐荣荣唤醒,她愣了愣,看向门外,一队刑部官吏冲了进来。
乐荣荣先把手里的信纸胡乱塞进信封,宽大的袍袖遮挡住,走到门口,凤眼凉凉地开口:“官爷们,今天我乐家正在治丧,你们有何贵干?”
老年从里面走出列,握着腰间的配剑,快步走到乐荣荣身边,拱手道:“刑部办案。”
乐荣荣下巴被这四个字气得不断抖动,走上前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到老年手里:“官爷,今日来乐府吊唁的人,都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世家,都是高门大户,大概没有刑部要抓的人。您说呢?”
老年掂量了掂量手里的钱袋子,钱袋子里面金银撞击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刑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抓任何一个好人。至于有没有我们要抓的人,不是你乐荣荣一袋子黄白之物就能决定的。”
众人全都看着老年手里的钱袋子,听到老年的话,全都紧闭了双唇。
“啪!”钱袋子被老年扔回了乐荣荣怀里。
乐荣荣故作镇定:“可有抓捕文书?”
老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盖着刑部官印的文书,举到乐荣荣眼前一指远处,不紧不慢开口:“乐荣荣娘子,可是说的这个?”
乐荣荣被老年突如其来的举动逼得后退了半步,看清上面的抓捕名字,竟然是自己。
老年:“乐荣荣娘子,跟我们回刑部吧~”
高寒梅红着眼过来,把乐荣荣护到身后:“敢问官爷,我家荣娘子犯了什么罪?要在她爹的灵堂上把人带走?”
“乐荣荣令尊是不是乐承卿?”
高寒梅:“是。”
“乐承卿是不是尸骨无存?”
高寒梅眼眶发热,点头,一滴泪从眼眶里滑落:“是。”
“乐荣荣杀了她亲爹,杀人偿命,这件事需要她跟我们回刑部配合调查。”老年故意抬高音量,整个灵堂里面的人全都听得清楚。
乐荣荣推开身前张着双臂,像是老母鸡护鸡仔一样的高寒梅,一脸不可执行地问老年:“你说什么?谁杀了我爹?”
老年清了清档子,看了一眼还在烈烈燃烧的火盆,把手里的抓捕文书,围着整个长安城抓了一圈:“你乐荣荣杀了亲爹乐承卿!听明白了吧?”
乐荣荣惊讶了两息,接着笑道:“官爷,可是因为我给的银子不够数,才让您今日在乐家灵堂上抓捕归案?”
老年觉得与她多说无益,便抬左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带走!”
几个衙役迅速扑过来,乐荣荣飞快倒回到灵堂里,脸色煞白,有见过大风大浪后独有的沉稳:“官爷,饭可以乱吃,话看不敢乱说,一个活生生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刑部捞不到,我们乐家也捞不到,难不成要一....”
“乐~乐~~鬼!鬼啊!!!!”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头发胡子短短回见内全白,眼窝深陷,一双凤眼,下面暗袋耷拉到鼻翼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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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乐荣荣看着门口的乐承卿,一时不知道是自己恍惚了还是乐承卿真的活着回来了?可是那晚她明明是亲眼看着乐承卿从那辆马车上甩了出去,只身投进了渭水。
乐家办着葬礼,被吊唁的人竟然活生生站在了灵堂外面,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乐承卿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乐荣荣:“怎么?害怕我?”说着逼近了安谨言:“你可是我的亲骨肉,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让我从悬崖上掉下去,自编自演。”
灵堂里的小公子小娘子开始窃窃私语。
乐荣荣看着场面已经渐渐不受控制,索性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爹,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乐荣荣余光仍在打探着乐承卿,那么冰冷的渭水,竟然还没有把这个老不死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抓起来,回刑部审讯。”老年可没有兴趣给乐荣荣与乐承卿时间。
乐荣荣哀嚎挣扎,试图逃脱控制:“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吗?起码你这张抓捕文书中,得有相关的信息吧?”
老年自然知道证据不同,但是已经带着抓捕文书来到乐家,就不能无功而返,既然有文书,必须把需要带回去的人带走:“有抓捕文书,刑部就可以行使权利。至于你说的证据,都会有的,别着急。”
乐荣荣现在很后悔,没有把唐钊刚才递给他的证据消灭掉,正计划着准备出门时,把这个信封,顺手扔到火盆里。
唐钊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官爷,荣娘子手里有一个信封,看来必定是重要的东西。”
乐荣荣眼神凌冽地看向唐钊,唐钊依旧不紧不慢地说完了一整个句子,这好像是唐钊为她发声的记录。
老年这才注意到乐荣荣袍袖里的手,紧紧握着一叠纸张。
乐荣荣发出一声冷笑,脸色变得阴沉不已:“唐爷!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