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这两天,真的麻烦你们了,昨天谢谢你的药。我也该离开了。”
“阿卿唠,你别多想,我只是来看一下你的病怎么样了,没有要催你离开的意思。”安谨言一脸笑意的劝说。
“可是...”阿卿唠看了一眼老板娘,又转向安谨言,“我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不祥。”
“我们既然把你救回来,就不是怕事的。你安心养病就行。”安谨言满眼真诚地说,“你的毒,我可以试着解一解,毕竟我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是吧?”说完还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阿卿唠被安谨言的样子逗笑了,“好,不过我已经跟她们传递了消息,只要知道我平安她们就放心了。”
安谨言与老板娘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密密麻麻的蛊虫,苗疆人之间有她们独特的信息传送方式,看来这些蛊虫能做很多事情。
安谨言坐到床边,收起笑意,严肃又认真地对阿卿唠说:“对,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我给你诊一下脉吧。”
突然银饰一片响动,安谨言一脸疑惑地看向蛊虫。
“别怕,它们大概是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很喜欢你。”阿卿唠也感觉到了蛊虫的欢呼雀跃,但是她不敢说出来,生怕吓到安谨言。
只见安谨言俯身低头,对着锦被上的银饰,笑眯眯的开口:“你们好,我是安谨言,我要给你们的主人诊脉,不是要伤害她哦。你们放心。”
阿卿唠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疑惑翻涌,安谨言会是她的生机吗?但是她身上的味道,淡了些。她还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对蛊虫们说:“孩子们乖,他是来救我们的,不要过于害怕,也不要过于兴奋。”
很快,蛊虫不再躁动。
安谨言觉得好神奇,人与虫子,竟然可以如此心意相通,也学着阿卿唠的语气:“乖,你们很勇敢,一定替阿卿唠承担了很多痛苦,才熬过这么多年,既然生机在长安城,即使我不是阿卿唠的生机,我也会帮助你们找到那份生机。”
阿卿唠眨了眨眼,有些动容在里面。
她很配合地露出了手腕,瘦弱干枯的手腕,不远万里求医,晕倒在人生地不熟的长安坊间,怎么能让人不心疼。
安谨言压下眼里的心疼,仔细地辨别着她的脉象,不同于上次的轻按可得,重按则减,这次竟然轻按亦得微,沉细软绵似弱脉,轻寻无板重采知。是大限将至的脉象,但是观她面目眼神,却无灰败之象,眼里有生气。
瞥了一眼躁动的蛊虫,大概是这些蛊虫在为主人一丝一丝地排除毒素,争取一丝一丝的生气。
弱小如蛊虫尚且如此救人于危在旦夕,而下毒的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从脉象看来,这慢性毒药,应该是自从阿卿唠在胎里时,便开始了。
想到自己一无所知的过往,又联想到身患弱者养了二十三年越养越弱的唐钊,不由心中叹息,每个人的命数都不一样,珍惜当下。
生命的长短尽力改变,即使改变不了,也不要在有限的生命中留下遗憾。
既然阿卿唠还有生机在长安城,就不能放弃各种尝试。
阿卿唠看着安谨言一脸的严肃,安慰道:“没事,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对于生机一事,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能来到长安城,见到了不曾见过的风土人情,结识到了你们,也算不是白走一遭。”
安谨言愣了一下。
只见阿卿唠继续说:“只是可惜,庄莲儿还说要我带她游遍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