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拿出纸笔写了一张纸条:今晚我去唐府,提防留一手,我会注意安危,安心。
吹了几个音调,雨燕很快落在了廊前,安谨言目送雨燕飞出围墙,穿上夜行衣包裹好口鼻,飞身前往唐府。
唐府。
霍玉一日之内第三次到了唐府,此时正在口若悬河地跟唐钊讲今晚在韦小娘子宴上的新鲜事。
“钊爷,你知道今晚韦小娘子宴请的是谁吗?”霍玉瘫坐在凳子上,酒后潮红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丝得意。
唐钊看着霍玉的样子,心情颇好地问:“难不成是你?”
“哎呀呀,钊爷竟然会开玩笑,今天心情不错呀,是因为午后睡得好了?”霍玉说完,神秘地凑近唐钊,低下声音,“是牧国摄政王的女儿米礼盼。”
唐钊看着霍玉的眼神一滞,打开手边的白瓷罐,捏出一颗糖渍梅子,“临近年关,牧国摄政王竟然来了?”
霍玉撇着嘴,点点头,胳膊一抬伸出拇指,捋着眉毛:“这几年只听说,这米礼盼在牧国作风豪放,没想到到了咱们大兴朝,竟然也不知收敛。”
“嗯?”唐钊的兴趣被霍玉勾了起来。
宴请,自然少不了饮酒作乐,也专门安排了平康坊有名的都知相伴。
大兴朝民风开放,牧国也是豪爽之地。
霍玉比了一个大拇哥,兴奋地说道:“哎呀呀,要说这韦府小娘子,还真是走在长安城的前端。”眯着眼睛回味了一番,才开始娓娓道来,“韦府这次宴席上不仅有女都知,小娘子席上也多了男都知。大部分贵女只是安分地让都知倒酒、聊天解闷。只有这米礼盼左右拥抱,好不风流。”
唐钊的眉头轻蹙,眸子里看不清情绪,“她素来名声在外,看来传言不虚。”
“哎呀呀,钊爷,你可要小心些,牧国的摄政王来访大兴朝,还带着他的宝贝女儿,说不准还是为了找一个心仪的女婿。”霍玉看着唐钊毫无波澜的表情,接着说:“宴会上爷可是亲耳听这个米礼盼说,她为了年少时喜欢的小公子,专门练习了大兴朝的书法。”
霍玉终于在唐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破裂。还要继续说时,唐钊打断了他。
“我困了。”
霍玉的话被噎到了嘴里,长叹一口气,对着唐钊摇摇头:“钊爷,你心里有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他是知道唐钊的本事,自然不会轻易吃亏,就是担心他不出门漏下一些信息,这才漏夜赶来告诉他。
“真是个睡美人,爷走了,你好好休息吧。”霍玉把茶仰头喝完,摆摆手走了。
唐钊看着厅里阴暗处,知道唐三正隐匿在那里:“去查查今晚韦家宴会上的事,有些证据提前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是。”一个残影消失在夜幕里。
唐钊转着轮椅经过长长的连廊,回到了卧房。
刚准备点上灯,门突然关上,他人连同轮椅一起离开了琉璃灯前。
一股甜甜的味道夹杂着湿润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别出声!”
唐钊没有动,懒懒地倚在轮椅上,黑暗中嘴角勾起,“又来掳我?”
这熟悉的味道,这熟悉的语气,是她,皇城飞燕。
她没有再有动作,手也没有放开,月光透过门窗透进来,斑驳的影子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她的声音刻意地改变了:“不掳你,你别动,别出声,安静待着,天一亮我就走。”
“爷?霍爷说...”门突然被推开,唐影借着月色看到自家爷被一个修长的黑衣人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