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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戎从包袱里取出三件阿青制的秋衣,放到一旁。
再取出蜃兽假面,与一只檀木丹盒。
丹盒内,一颗极品补气丹药墨蛟,自从在栗老板那里忽悠来后,一直没机会用上。
这次大孤山之行,意外领悟了鼎剑神通“缘起性空”,倒是省了下来。
倒也不错,可以留着,继续压轴。
毕竟目前来看,“缘起性空”还是太吃运气了。
欧阳戎使用的还不够熟练,不算深入。
也不是在哪里都像大孤山那样,有积累近百年的浓郁香火气,且还没被佛门练气士占有,适合他“缘起”。
收起蜃兽假面和墨蛟,欧阳戎的目光落在了打开的包袱里,最底下的一本旧册上。
册子古旧,像是匆匆手抄本,泛黄封面上,有字迹潦草的两字小篆。
“真诰……真人神仙亲自口授诰命吗,名字倒挺嚣张。”
听着像是某本地摊唬人的道经。
出自那个身份不明的轻佻道士,应该是和三清道派有关。
不过发现此书时,它被轻佻道长用粉红肚兜儿包住,这令欧阳戎下意识感觉不是什么重要玩意儿,至少算不上正经书。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研究一下为好。
他寻思了下,先是翻了翻书架上的道家经典,没发现什么线索,不像是通行市面的道经。
“改天问下小师妹,或者让六郎打探下。”
欧阳戎暂且收起这本《真诰》。
最后目光转向桌上的长条剑匣。
他目露无奈,想了想,打开少许缝隙。
少顷,一道澄蓝剑弧飞出剑匣。
本欲一飞冲天,却被欧阳戎板着脸,两指捻起,拽了回来。
匠作弧身扭呀扭,强烈抗议。
只可惜剑主比它更狗。
“让你出来不是当街溜子,管管你爆的装备,要是泄露了气机,咱们都得被拿下,你倒是好,换个剑主继续当街溜子逍遥,我就惨了……
“喂,伱也不想背个剑主克星的名头吧。”
被语重心长教训一顿,匠作生无可恋的悬停在剑匣旁边。
澄蓝剑光中,欧阳戎取出了剑匣内的一柄雪白长剑。
本来刚入手,还被剑气刺疼了手,不过一进入上方剑弧散发的澄蓝剑光后,雪白长剑立马安静了下来,乖乖躺在欧阳戎手上,像是被束缚捆绑。
某个胡姬主人不在,它的剑气被匠作压的死死的,是遥遥高出一段位阶的碾压。
不过虽然比不了鼎剑,但是有一说一,这柄长剑的品质确实不耐。
欧阳戎仔细打量了下。
此前与雪中烛在东林寺交手过,这口雪白长剑隐隐通灵,锋锐不弱鼎剑多少,当时硬碰硬都无损,欧阳戎寻思着,感觉甚至比老铸剑师的遗作月光长剑还要强一点。
只不过,唯一让他顾虑的是,它似乎与雪中烛心神相通……
不过现在隔这么远,又有匠作稳稳压制,应该泄露不了方位吧。
欧阳戎微微皱眉,突然,他发现雪白长剑的剑身上,隐隐有两个古朴小字。
“知霜?”
他好奇嘀咕:“佩剑的剑名吗,倒是文雅。”
欧阳戎手握坚硬冷凉的剑柄,在灯下细细打量了番。
就在这时,他凑近细瞧发现,剑柄上,还有一根金色长发缠绕。
看到这发色,欧阳戎立马明白是谁的了。
眼前隐隐闪过某道金发如烛的霸道身影。
他嘴角扯了扯,也没心情再看,谨慎烧去这根金发,匆匆收入匣中。脱离剑匣后,用澄蓝剑气压制知霜,太过消耗丹田灵气,他隐隐有些顶不住,短短一炷香,八品丹田的灵气已经消耗一半了,只好收起,不便多看。
至于剑匣里面,另一团轻薄布料,欧阳戎置若罔闻,没拿出来看,另外也怕脱离了压胜藏气的剑匣,主要是阴阳家练气士手段诡异,就算烧成灰烬,说不定也能顺藤摸瓜找上来,这里不是野外,不能暴露饮冰斋,还有他人畜无害江州长史的人设。
说起来这墨家剑匣确实厉害,当初能压胜兵家上品练气士丘神机的灵气修为,眼下亦能藏住气冲斗牛的匠作,更别说“知霜”与普通小衣了。
瞪了眼匠作,将小家伙塞了回去,话说,这次大孤山之行,爆的装备,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转头吐槽、前去睡觉的欧阳戎不知道的是,此刻千里之外,云梦泽某座山谷雅舍中,一位金发及腰的高大胡姬处在打坐期间,当他在浔阳城家中取出雪白长剑“知霜”的那一刻蓦然睁眼,凌空百尺,微微眯眼凝望南边浔阳城方向,若有所思。
而当欧阳戎细细检查“抚摸”雪白长剑时,眯眼仔细感知的凌空胡姬差点一个踉跄,从半空掉落,在下方桃林内一些表情好奇疑惑的越女仰望下,失去佩剑的金发混血胡姬好不容易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她手捂滚烫侧脸,一双碧眸火冒三丈的瞪向东南方向浔阳城,寒声切齿:
“淫贼书生,枉读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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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戎第二天一早去往浔阳王府,看望完浔阳王离闲后,找到了睡懒觉的小师妹。
欧阳戎走进院子。
“起来,都太阳晒屁股了。”
“等等,大师兄别进来,我……我在修炼哩。”
院子内传来一声仓促的娇呼,嗓音夹杂一丝磁性慵懒。
“大冷天,钻在被窝里修炼对吧。”
欧阳戎无语,摇摇头,不过还是在院子里等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谢令姜一本正经的走了出来,装扮整齐,今日是一件熟悉的红衣男装,活力满满,不过欧阳戎有点黑脸,等的花都谢了。
“不是刚分开一会儿嘛,就猴急找过来,之前路上陪你还不够,大清早这么猴急,韦伯母、裹儿妹妹她们又要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