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立刻瞳孔地震,迅速把她推到刚从超市走出来的蔓蔓祝蕊一行人身后。
“啊,天气真好。”
秦琳杵杵蔓蔓,环视着对了一圈眼神,姐妹几个马上秒懂。
“星星挺亮的。”
“是……欸,那边还有个月亮真神奇。”
“我之后准备去火星,姐妹几个觉得怎么样啊?”
“甚好甚好……”
一排人墙挡得严严实实,
三秒后,尤簌的手机铃声响起。
蒋驰期倚着墙的身子微倾,侧眸看过来。
被挡在众人身后的女生终于有机会钻出,走得磕磕绊绊。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大家说,我在网上聊的那个人,”
她侧着迈了一大个螃蟹步,站到蒋驰期身边,摘下帽子,声音清朗。
“——就是蒋驰期。”
???
石裂。
一众女生表情崩得各有不同,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句子突然就接起了龙。
秦琳:“网恋男友,”
蔓蔓:“187,”
祝蕊:“死帅,”
章紫:“她超爱……”
“哇靠,瞒得我们好苦啊呜呜呜……”
“……”
-
就快立冬。
似乎节气前后去寺庙的人都比较多,尤簌裹了件厚实的浅色毛衫还是决定一起去了。
爷爷的病不见好,爸爸在家也辛苦,她准备许个从天而降五百万的愿望来改善家庭情况,顺便保佑她学业顺利,一举拿下这学期的奖学金。
车窗已经有了浅薄的雾气,尤簌呵了口热气,伸手指在窗户上乱画。
“脏不脏?”
等红灯的间隙,蒋驰期单手撑着方向盘抽出张纸递给她。
“不脏。”
她捏过纸巾,蹭了两下指腹,又偷偷瞄了一眼驾驶位的男人。
似乎是要烧香拜佛的原因,蒋驰期今天也穿得稍温和了点,偏美式风的棒球服里套着柔软的灰色卫衣,下身一条宽松牛仔裤,整个人颀长又清冷,气质没之前那么凛冽了。
赢天扬和秦琳两人坐后排,手中的零食一再挑拣。
秦琳挑出几袋零食,托腮思考,“我们一会都要去拜佛了,这鸭脖子是不是不能啃?佛家不能杀生的。”
“我没想到这层,”赢天扬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脑门,“那这鹌鹑蛋也不能吃了,我瞧瞧,还有什么能吃的,薯片……”
“土豆做的,土豆死之后做的,那是不是也……?”
“还是回来再吃吧。”
秦琳懂他的意思。
两人都默默放下手中的零食包装袋。
“你们什么时候那么封建迷信了?”
尤簌淡笑,透过后视镜疑惑地看他俩。
“呸呸呸,这时候不能说封建迷信,你心思不诚,佛祖会听见的。”秦琳煞有介事。
尤簌被这气氛渲染得也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蒋驰期瞥了她一眼,勾唇说了声有口无心,又帮着敲了三声木头,才把这事儿揭过去。
还没走进寺里就被外面的桂花香熏得头脑清净。
蒋驰期停完车回来,四人才一起进去。尤簌小力拉了下男人的衣袖,说“左进右出。”
入门后有年轻的志愿者指引,尤簌抬头看了眼古朴的庙宇,心里空灵又寂静。
四周的植被盎然生长,在香火的味道中随风抖动枝叶。
一路排队领香上香,刚走出其中一间庙门,尤簌就拉着秦琳去找财神庙。
蒋驰期喂了两声,她都装没听见,遛得飞快。
非说佛门重地,男男女女不能拉扯。
蒋驰期啧了一声,最后还是跟赢天扬踱去反方向。
财神庙里跪了几跪,尤簌虔诚地双手合十,流程走完钻出来。
鼎钟沉稳地响,明黄的墙壁在青砖红瓦中显得格外庄重,她沿着小路慢慢跟秦琳往回走,又在古柏旁看见有个钟能供游客敲,名为“静心钟”。
寂寥的声音荡得人心清净,她远远地望见月老庙那边排队的人员稀少,财神庙附近人头鼎沸。
“这年头,年轻人谈恋爱都谈怕了。”
秦琳挎着尤簌,随口吐槽了声,“欸,簌簌,你看那儿——”
月老庙前的一颗桂花树被祈福带缀满,间或有几束铜制风铃响得悦耳,尤簌也跟着声音抬头望去。
视线捕捉到几束写着名字,画上爱心绑在一起的红色绸带。
其实她也能理解这种挂祈福带,许愿天长地久的行为。
恋爱关系不像亲情,有维持时间长的,白首到终,也有没谈两天就分的,人的心意太容易改变了。
大抵是这世上太多虚情假意混入其中,连真挚的人也会被扰乱心绪。
最后只能依托虚假的神,交点钱,挂根飘带,牢牢地系在树上,让本来飘在虚处的誓言落地。只要看着它飘着,鲜红的随风荡,心里就多了几分底气。
脑海中一晃而过男人的身影。
尤簌垂眸,心中划过一丝怅然。
“好像也有不是求姻缘的带子,”
秦琳观察一会树上的绸带,又小跑到志愿者身边问清楚了,买了两条带金边的带子回来。
“打听清楚了,红边边是求姻缘的,金色边求个人发展,我说刚才那边排队怎么都指定说什么要金色的,看来现在大家都对感情很失望……”
“簌簌我帮你买了条金色的,给你笔,快写吧。”
尤簌调整过情绪,接过祈福带,卖乖说了句谢谢。
没有能供书写的地方,两人都学着旁边的人,把红带摁到墙上写字。
尤簌刚要落笔,笔盖忽然掉到地上,她弯腰下去捡,再直起身时无意间发现,
不远处,蒋驰期满臂挂了有六七条祈福带,招摇地刚走出月老庙门。
距离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见绸带的的末端。
七条,无一例外,都是红边。
“……”
尤簌唇线微抽。
哪有大男人来寺庙买七条祈福带!
全!求!姻!缘!的!
作者有话说:
蒋驰期一身反骨:管得着么,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