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司婆先前跟柳老太爷看过病,后来又因着喻家这层关系,一直替柳老太爷调理着身体,两人也很熟了。
达奚司婆忍不住“呸”了一口:“都说你们文人贼的很,我看是真没错!我只备了小辈的压岁钱,你这不显得我没你周到?!”
柳老太爷哈哈一笑,十分得意。
屋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屋内炭盆烧得旺旺的,酒暖饭香,欢声笑语,满是一片幸福和乐。
杏杏被屋里热气烘热了小脸,捧着李春花特特给她们小孩子做的果子饮,眼睛亮晶晶的,心中默默许愿,他们一家人可以永远这般幸福和乐美满。
然而年后,到了四月里,却是出了一桩大事。
边关西狄屡屡进犯,边关百姓苦不聊生。
朝廷本来派人去和谈,但西狄斩杀来使,更是将使者头颅悬挂阵前,极尽挑衅。
天子大怒,令边关将领死守国土,与西狄不死不休。
然而镇守边关的金家,却在此时传出叛逃的消息来。边关将领群龙无首,西狄长驱直入,一连攻下了边关三座城池,更是在边关三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城!
消息传来,百姓俱是义愤填膺。就连这偏僻的马坡县,也处处都是讨论边关战况的声音。
喻三豹这日正跟卫婆子商量,说是县里头的商会,为了这次西狄进犯边关,进行了个义捐,他们喻家商肆也该尽一尽自己的心意。
卫婆子觉得很是应该。
两人正商量着细节之时,却突然听丫鬟来传,说是门外有一老道士说是大少爷的师傅,有事相告。
卫婆子赶忙起身,出门亲自迎接。
卫婆子心里还犯嘀咕,秦道长怎么来了?
结果一打照面,卫婆子见老道士脸色不大好看,心里就咯噔一下:“秦道长,可是出了什么事?……”
老道士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他沉声道:“……槐哥儿,留了一封书信,说去边关了。”
卫婆子身子晃了晃,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摔倒。
槐哥儿留书去了边关这事,显然彻底炸了喻家。
李春花都要疯了,哭着就要往外跑,说要去找槐哥儿。
喻大牛一把拉住李春花,瓮声瓮气道:“你没听秦道长说么!昨儿槐哥儿说要回家,离开了道观。结果今儿秦道长见槐哥儿迟迟未归,觉得不妙才发现了他留下的书信——槐哥儿至少已经走了两天一夜!我们怎么找?”
李春花崩溃的哭道:“再怎么也得找啊!他,他还是个孩子,去那边关,那些蛮子,蛮子会把他杀了的啊!”
喻大牛脸色也有些发白,但他却拉住李春花:“……既然他想去投军,那就让他去!旁人家的儿郎能去保家卫国,他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