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月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以后有急事记得跟我打声招呼啊。”
陶婷点头?应:“知道了姐。”
她坐回工位上,却比两个小时前更心神不宁。
想打一通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又怕这种行为是打扰,更怕是越界。
下?班后陶婷回到家,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直到看见文森的微信,她的心才终于落回实处。
文森:徐总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别担心,情?况不算严重。
陶婷立刻打字问:他是怎么了?
文森回复说:视网膜脱落,你联系的那个专家帮他排了周五做手术。
陶婷又问:你还在?医院吗?
文森说:徐总让我先回家了,他家里人来接他。
陶婷想多问几句,手放在?键盘上又打消了念头?。
关心则乱,既然徐临越都让文森来报平安了,那肯定没什么问题。
只是心难自已,徐临越好几天?没来上班,看不见人,陶婷总是会?不自觉地?走神,甚至都有些茶饭不思了。
Owen看她脸都小了一圈,关心道:“没事吧?怎么看你这么憔悴?”
“天?气太热,食欲不振。”陶婷无精打采地?回。
树枝上蝉鸣声声,万物肆意生长,她只觉得吵闹。
唯一能缓解焦虑的就是下?班后的酒局。
连徐淮彬都看出她不对?劲,问她:“失恋了啊?”
陶婷懒懒瞥他一眼,抿了口杯中的威士忌酸:“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恋了?”
“Leon呢?”
手机屏幕亮起?光,看到备注名的时候陶婷唰得瞪大?眼睛,她捶了徐淮彬一拳,边从高脚凳上起?身边说:“你嘴开过光啊?”
酒吧里音乐声吵闹,她踩着高跟鞋找了个相?对?安静的拐角。
“喂。”
电话那头?的人问:“在?干嘛呢?”
好几天?没见到人,忽然听到他的声音,陶婷没骨气地?心尖泛酸,吸了吸鼻子?回答说:“没干嘛。”
“我姐说我是玩手机玩瞎的,这几天?把?我手机没收了,你说气不气人?”
这话从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嘴里说出来太违和了,陶婷笑起?来:“你活该。”
她问徐临越:“明天?就做手术了吧?”
“嗯,明天?早上。”
“那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可千万别来看我。”
陶婷嘴硬道:“我说要去看你了吗?”
“他们把?我眼睫毛剪了,你不准来啊。”
陶婷乐了:“你还有偶像包袱啊?”
“嗯啊。”
“做手术会?疼吗?”陶婷屈腿背靠在?墙壁上,承认自己在?没话找话。
“会?打麻药,应该不疼吧。对?了,我还没问你呢,那天?来楼上找我有什么事?”
“我和吴科林做出满意的成品了,想拿给你看来着。我跟你说,完全就是艺术品,可惜了,你看不见。”
徐临越严肃语气:“再说一遍,我没瞎。”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筒里安静了两秒,徐临越说:“看恢复情?况吧。”
“你放心。”陶婷低头?看着地?上的灰色瓷砖,沉缓而认真道,“我会?帮你守好你的位置,所以请你快快恢复,赶紧回来。”
“你要怎么帮我?”徐临越的声音里染上几分笑意。
陶婷回答说:“美妆展我有信心,我也会?帮你保密,不会?让韩总趁虚而入的。”
徐临越低低笑起?来:“谢谢你啊,但是,韩佳宁已经知道我生病了。”
陶婷一下?子?站直了,问:“她怎么会?知道?”
“我不在?,总要有人主?持大?局吧。”
“你不怕你一回来茜雀变天?啊?她谋权篡位怎么办?”陶婷一着急音调都不自觉变高了。
徐临越还是笑:“她不会?的。”
“你不是很忌惮她的吗?”
“那是之前。”徐临越说,“我和她早就说好了,她主?外我主?内,我让茜雀站得稳,她让茜雀走得远,各司其职,互利共赢。”
陶婷呵了声:“你俩倒是‘伉俪情?深’啊,敢情?是我狭隘了。那文森还让我保密什么?”
“他又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怕你回公?司乱传八卦吧。”
陶婷警惕地?问:“我俩什么关系?”
徐临越装傻:“我不知道啊,问你。”
陶婷转了个身,用鞋尖踢着墙脚。
“你在?这干嘛呢?”
陶婷抬起?头?,徐淮彬抬手指了下?身后,喊她:“快点过来啊,桌球三?缺一。”
“谁啊?”电话那头?的人问。
“徐淮彬。”
“你们在?一起?呢?”
“你这不废话吗?”
“......我还在?医院呢。”
那语气听起?来委屈极了,陶婷压住上扬的嘴角:“哦。”
“我现在?是真的怕有人要趁虚而入了。”
陶婷迈上台阶,说:“帮你防着呢,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