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只有一处地方热情地叫嚣着它的存在。
秦方律震撼地看着他的小兄弟,不知道它的程序是何时被篡改,连三次元生物都可以触发它的开关。
等到铃铛声彻底消失,身体降温,秦方律才敢从树后现身。
画板孤零零地伫立在溪边,仿佛不曾有人光临,水彩画还有一半颜色没上,秦方律却画不下去了。
背着画架打道回府,秦方律坐回房间陷入沉思。
无论工作生活,很少有东西能打乱秦方律的计划,计划写生一整天却半途而废,这是第一遭。
秦方律擅长学习,他在网上搜索当下最困扰他的问题:27岁,看到人之后勃起了,怎么办?
网络医疗专家答:27岁正值青壮年,这是正常情况,说明您的性功能正常,恭喜!
秦方律蹙眉,难以苟同。
转而搜索:27岁,平生第一次看到活人时勃起了,什么原因?
网络医疗专家答:这说明您的性功能恢复了,恭喜!
这也不对,因为秦方律的功能一直正常,只不过限制在纸片人的范围罢了。
搜了一圈没找到合理的解释,秦方律放纵自己躺上床,心中的震撼还未消退。
床品被洗涤后的清香扑入鼻腔,秦方律想起这是服务员为他新换的房间,上一任住户是阮存云和朱翰。
没来由地想,阮存云是睡在楼上还是楼下?会不会就躺在他现在睡的这张床上?
秦方律没有细究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阮存云,因为心脏和性器官方面的异常占据了他大部分注意力。
等回到城市之后,秦方律准备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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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两套衣服之后,阮存云最终选了那套鹅黄色齐胸儒裙。
一是因为和金色落叶配色更和谐,二是因为白色那套太仙了,和其他几个人的画风不搭。
星期天是正式拍摄日,四个人起了个大早床,梳洗、化妆、发型、服装,一整套装扮走下来早上已经过了一半儿。
拍摄不仅费时费力,同时也需要运气,天气、光线、角度,绝佳的拍摄机会可能转瞬即逝。
幸运的是这天晴空万里,不幸的是温度太高,拍一处景就要补妆休息好久。
齐畅不停地拿小电扇帮白蔷薇吹掉脸上的汗,徐飞飞酸溜溜地说:“云你看看,有些人不需要自己举电扇,有些人却连一声关心都得不到。”
阮存云闭着眼睛把徐飞飞的折扇抢过来,仰着脸请妆娘帮他补妆,轻声掐断徐飞飞的唠叨:“你也去找个男朋友就行了。”
徐飞飞大惊失色:“谁要找男朋友啊?我是直的!”
齐畅笑着插话:“你俩一直单到现在,干脆凑一起过日子算了。”
徐飞飞演起来了,顺势靠到阮存云肩上:“哎呀,如果对象是虎牙妹妹的话,我愿意原地弯成蚊香~”
越是直男越爱演,阮存云索性陪他玩。
两指一撩挑起徐飞飞的上衣,目光锐利一扫,苛责道:“连六块腹肌都没有?我看不上。”
“靠!”徐飞飞被戳到痛处,“我这不是成为社畜了吗,天天加班哪有时间锻炼!你你你,你就是个纯色匹,非要六块腹肌才能满足?肤浅!现代人谁能符合要求啊……之前漫展上那个三角头coser?”
阮存云表情一滞,被徐飞飞敏锐地捕捉到了。
徐飞飞得意忘形:“啊哈,被我说中了吧!云宝,四年了,你不会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吧?喜欢他?”
“别瞎扯。”阮存云迅速否认,“一面之缘萍水相逢,连脸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谈喜欢?只是……”
只是那位三角头的身材确实恰好戳中他的红心。
徐飞飞居高临下地批判:“我懂,你就是色!”
阮存云理直气壮地反驳:“食色性也。我就是喜欢肌肉帅哥,怎么了?”
白蔷薇笑眯眯地扣住齐畅的后颈,在两只吵架的小学鸡面前来了个奔放的法式深吻。
效果立竿见影,两人立刻哑火,看傻了。
“好了,两位小处男别吵啦,我们继续拍摄好不好?”白蔷薇亲切微笑,字字诛心。
齐畅云淡风轻地擦干了唇上的水光,弯起的嘴角怎么也藏不住笑。
徐飞飞哭嚎:“啊啊,我像条路边的狗被踹了一脚!”
阮存云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
他的放肆程度仅止于口嗨,近距离观看就太超过了。
阮存云的单人场景排在最后拍,因为他要躺进溪水里,拍一组玉兔戏水图。
午后太阳斜照,被枫林滤成金色的光。
阮存云来到昨天踩好点的地方,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那个画画的人今天没来,不用请他搬地方了。”
徐飞飞打了个哈欠:“那正好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们快点拍完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阮存云双臂搭在石头上,半身卧进清浅的溪水里,裙摆浮动,水波剔透。
一边摆出娇俏的姿势,阮存云的语气却十分无奈:“我恐怕是和这条溪有缘,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睡进来了。还怪凉快的。”
漂流落水的河段湍急且水深,拍摄的地方只是一条支流,溪浅水清。拍到最后连徐飞飞都忍不住,扑腾到冰凉的溪水里玩闹解暑,跟阮存云打水仗。
阮存云被淋了一头一脸,笑着反击回去,晶莹的水珠挂在玉面粉妆上,活泼可爱。
白蔷薇指着溪水里两个闹腾的人儿,激动地拍打摄影师:“抓拍他们,就现在!”
最后收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斜,阮存云换下衣服摘掉假发,还是除不去一身潮湿的水汽。
齐畅伸了个懒腰:“大家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东西,没有的话咱们就打道回府了。”
阮存云拉开包清点财产,脸色一白:“我有串挂坠不见了。”
徐飞飞大咧咧地说:“挂坠有什么关系,再买一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