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昌眼里闪过兴奋，很小的时候，他有一次，曾经偷偷摸摸地跑到萧家别墅门前，他正好看萧展扬抱着萧红凌，两人有说有笑的上车。

那时，萧红凌穿着件极漂亮的小洋装，戴着帽子，脚上是镶着花的小皮鞋，手里拿着个水晶的音乐盒。

她身上任何一件衣物，哪怕是皮鞋上的花儿，都比他浑身上下加起来都值钱。

幼年的杨兰昌对萧红凌是有深深的嫉妒和恨意的，都是爹的孩子，他甚至跟爹一个姓，凭什么萧红凌过得那么好？那么富贵？而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见不得天日。

他觉得不公平。

当然，后来等他长大了，了解事情的真相，知道了什么叫‘入赘’之后，他自然明白了‘为什么’？可重重的不甘和怨恨已经深入他的心底。

他想让萧红凌堕进地狱，让她尝尝什么叫‘屈辱’？让她痛苦地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他提的主意都非常的恶毒。

很难想象，一个没成年的小男孩儿，会有这么脏污狠辣的心思，而……杨志义居然心动了。

杨恬恬沉默地吃饭，她知道，在爸爸眼里，她没有弟弟重要，爸爸跟弟弟聊天的时候，她装成木头人，不言语不动作才是好的，否则，爸爸要生气，可，她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一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萧家小小姐就要沦落风尘，比她这个戏子生的孩子还要贱时，她就控制不住的开心。

“行了，都想什么呢？兰昌，萧红凌可是那个老不死的孙女，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呢，哪那么容易就能卖掉啊？况且，真卖了，万一让明叔和那些老掌柜们抓着把柄，那要给你爹惹麻烦的！”

“我们得替你爹着想！”

许英娘温声斥了一句，随后，抬头看向杨志义，“萧红凌……唉，不管多不孝顺，多不懂事，终归是你爹的亲生骨肉，怎么能那样对她呢？”

“她不仁，你爹不能不义。”

“还是把她嫁人算了。”

“反正，女孩子到了岁数，都是要出嫁的，她转过年就12了，若是乡下地方，都该订亲了。”

“兰昌，你娘说得对，卖是不能卖的，有明叔那老东西看着，我不好下手，倒是嫁人很可行，那个只会跟我闹事的犟种，早点嫁出去早点省心！”杨志义咬牙，拧眉思考着，“我琢磨琢磨，能把她嫁给谁！”

“最好是个厉害的，能把她制住了，关在后宅别让她出来惹事，要不然，嫁个对我有好处的也行，岁数大点的能管住她……”

他呢喃着，一点都没想萧红凌才11岁。

或许，他并不在乎。

许英娘眼里闪过抹笑意，温柔体贴地给他夹了筷子菜，“志义，别着急，慢慢想，咱们有的是时间！”

——

温柔乡里时间短，用完了膳，转眼天就黑了，杨志义看了手表，发现都5:20了，宴会6点开始。

“我得走了！”

他猛然起身。

许英娘拿起披风，上前替他披上，笑得像个送别丈夫的妻子，“你早些回来，别喝太多的酒。”

那态度，真是特别的温和。

“我知道了！”

杨志义点头，也没说要替‘妻儿’换个地方住，迈大步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