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承国公本能接着,又道:“总管进里屋歇歇。”
“不必了,咱家得快些回宫交了差事呢,而且……”福顺摆手拒绝,眼神若有所指地往门口一递,“国公爷家里来了娇客,咱家这身份,也不好打搅,免得污了娇客的眼。”
他不冷不热地说。
语气带着几分讽刺。
承国公一怔,忙指着他的目光转头,果然看见立在门口,面色惨白,满眼不敢置信的萧诗云,“你怎么回来了?谁让你进来的。”
他沉声,面色阴沉。
“父亲,我,我,这是我家啊,为什么不能回来?”萧诗云恼声,又惊又羞,“我是你和母亲的女儿,我是回来看你们的。”
我都这么孝顺了,你又为什么说出如何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话?
她满脸谴责地看着父亲。
承国公拧眉,“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儿,你已经嫁人,孩子都生了四个,哪有总往娘家跑的道理?你母亲怎么教的你,一点妇人的贤良都没有。”
“还不快快回家去。”
他不想理会落魄的大女儿,嗯,不,准确来说,他是不想跟伏惠扯上关系。
“爹!”
萧诗云显然不能接受这种待遇,她愤声尖叫。
承国公面沉如水,似乎想喝斥。
"国公爷,你的家事,咱家就不好掺和,就先告辞。"一旁,福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抬步想走,但身形猛地顿了顿,他看了萧诗云,砸了砸舌,意味深长地说:“世人常说:养儿防老,因此格外重视子嗣,只是……”
“呵呵,要咱家看呐,这人要有了不争气的子嗣,倒还不如没有,免得祸害自身不说,还在连累儿孙。”
“国公爷,你说对吧?”
他阴阳怪气的内涵萧诗云。
这倒不是平津帝吩咐的,而是……以往萧诗云还是代王妃时,极是轻蔑他们这些内监,还曾骂过他‘老阉货,没了子孙根,自身不全,日后不能投胎,永生永世做孤魂野鬼……’
她那话太恶毒了,福顺一直记在心里,原本碍着她身份尊贵不敢如何,但眼下,嘿嘿,怪不得他落井下石了。
萧诗云的靠山伏惠已经倒了。
而他!!
他背后有万岁爷呢!
他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又怎么样呢?
爽得很哩。
福顺非常小人地抬起下巴,从嗓子眼儿里冷哼出声,随后,仰着鼻孔高高在上的路过萧诗云。
他连眼角都没夹她。
萧诗云脸色铁青,倍感屈辱,却出不敢出声,直到福顺带着大队人马离开,她才委委屈屈地上前,拽着国承公的袖子,“父亲,你看那福顺那老阉货,他……”
她想像往常那样告状,只是,话没说完了,承国公眉毛竖起,抬手给了女儿一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