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
顾漫漫刚睡醒,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
“漫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耳边传来温婉的男音,顾漫漫心里一惊,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陆之远,你怎么在这?”
陆之远眉头一皱,眼里带着心疼,“我听说你病了,就想来陪陪你……”
知道她受伤后,陆之远第一时间就打听到了她的医院,她的病房。
顾漫漫垂眸,掩下眼中情绪,淡漠开口:“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任何人陪。”
“你现在是病人,漫漫,不要逞强好吗。”
“我说了,不用你管!”
顾漫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虚伪的声音只让她觉得反胃!
陆之远脸色一僵,眼前人的疏离和冷漠让他再次慌了神,“我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解释?解释你这几年在帝都过的有多么风生水起吗?”
顾漫漫讥讽地完,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手腕突然被抓住,顾漫漫冷下脸,“你干什么?”
“漫漫……我心里真的只有你。”
陆之远的眸子里露出苦楚,“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和欣雨离婚!”
顾漫漫蹙眉,甩开他的手,却无果。
“离不离婚是你们的事,别拿我当借口,再不走我报警了!”
她的耐性已经到达了极限。
大早上就听见这么恶心的话,实在让人倒胃口。
陆之远还想说些什么,顾漫漫没兴趣听了。
“我告诉你,我不想看见你,滚!”
她一字一顿地,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陆之远胸膛上。
无奈,陆之远只能离开。
电梯门开,徐来领着团团有说有笑走了出来,他只看了一眼,沮丧着脑袋下了电梯。
病房内,看到小团子笑颜的瞬间,顾漫漫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低头,凑到孩子面前,轻轻嗅了嗅,小家伙身上有股奶香味。
这五年来,这股味道最让她心安。
不过....
“我说老哥,我昨天就出事了,你怎么今天才来?是我这个妹妹不值钱了吗?”
玩味的目光落在徐来身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长久在体制内浸出来的强大气场,即使有心想收着点,但还是让人感觉到一股严肃和威压。
“别胡说,昨天我去给团团找学校,等我收到消息已经是半夜了。”
原来如此。
顾漫漫笑着捏了捏宝贝儿子的耳朵,“团团,舅舅给你找的学校怎么样呀?”
小家伙歪着脑袋,乖巧点头,“可好玩了哟!麻麻!”
“老师还教我们跳舞!”
“这么厉害呀,给妈妈看看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团子咯咯笑了,扭动着小身子,一蹦一跳,像个活宝。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温馨活跃起来,直到小鱼送来了早餐,团子立刻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凑过去。
“辛苦你了,哥。”
顾漫漫看向徐来,由衷地感激。
这五年来,如果不是有这个哥哥替她照顾儿子,她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
刚回帝都,因为团团不够年纪,徐来就找了最好的学前班,让团团适应环境后直接升小学。
“对了大哥,当年邮轮的事情,有进展吗?”
就在她和陆之远订婚的那晚,顾漫漫被顾欣雨推下邮轮,跌入海里。
受尽折磨三年,带着团团东奔西走流浪,在第四年才被亲生父母认了回去。
这五年,她没有路数去找线索,还好有了大哥。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她都在噩梦中惊醒,一遍又一遍差点儿溺毙在那片海里。
提到邮轮事故,徐来的脸色凝重,摇了摇头。
“我已经派了人,等有结果一定告诉你”
这半年,他们也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毫无进展。
顾漫漫心沉了沉。
邮轮的事故被保护的太好,又是夜间行船,仿佛有张无形的手将她拒绝于线索之外。
或许,还有另外的人参与了这场谋杀。
“大哥。”顾漫漫敛下思绪,看着他,认真说,“既然暂时找不到凶手,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先去做了。”
徐来眉峰皱起,“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凡事有大哥,不要硬撑。”
“好。”顾漫漫抿唇,神色冷静。
“我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在欧奢站稳脚跟。”
徐来看着她的眸光,写满了心疼。
也是因为这,她连着在实验室熬了几个通宵,直到这次被迫住院才停了下来。
顾欣雨目前最想要的就是欧奢代言,只要顾漫漫新品研究成功,代言的事情也就灰飞烟灭了。
“等明天,我就出院。”
时间不等人,她必须争分夺秒。
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顾漫漫握紧拳头,“欺负我们母子的,都会加倍奉还!”
她的语气虽平静,但眼底的寒芒,足以证明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