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信中,一口一个‘父皇’,看得他窝心至极!
他有些愤怒,又觉得亏欠,甚至也赌气般的怄气。
他觉得,就算自己这个父亲没有做好,你当儿子的,也不能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但是,这小子虽然在威海卫乱搞,但是总归是为了百姓。
大兴土木,也是为了建设威海卫,没有搜刮一文钱民脂民膏。
而且,老大那边说,朱钧建立了一个四海银行,为发行宝钞兜底,给卫所那些人兑换宝钞,价格很高。
眼下宝钞已经逐渐变得值钱,再加上商贾之间也开始流通,民间也小范围的认可,不过,仅限于威海卫一带。
说来说去,这小子内心还是向着自己的,不声不响的给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
他能不知道发行宝钞的麻烦?
他当然知道!
若是宝钞值钱,那么只需要印钞就行了,那成本低,利润高。
不过这混账也说了,不能胡乱发行,要做好防伪,而且若是想大面积的发行,还是要配合他。
可是,你有这种好想法,为何不亲自写信跟自己说?
非要让老大转述?
眼下他们父子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还有那个以商税代替粮税,彻底去除徭役的办法,为何不告诉自己?
就连老大也藏着掖着,不告诉他。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爹?
朱远章愈发的郁闷,总觉得这俩小子在偷摸着干什么坏事。
可却瞒着他,不告诉他。
就在朱远章苦闷之时,王丑儿回宫了,这几天,他差点没被折腾死。
几乎一直在马车上没下车过,到了一个站点,就急忙跟换驽马,然后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短短几天时间,他感觉自己半条小命都交代了。
回宫后,跪在朱远章面前的时候,他委屈的看向自己的干爹,豆大的泪珠就落下来了,“陛下,奴婢差点就回不来了!”
王狗儿看着干儿子这狼狈的模样,暗暗在心里为他点赞,好小子,不愧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
走之前他就交代王丑儿,回来的时候要弄得可怜点,给朱钧上眼药。
而现在,王狗儿不仅狼狈,而且沧桑,整个人瘦了两圈,脸色苍白,就跟要死一样。
“怎么?”朱远章皱眉。
“奴婢去了威海卫,向威海王殿下宣读陛下的圣旨,可还没宣读,便被威海王抢走,不仅如此,威海王殿下,还踹了奴婢几脚。
那之后,威海王便谴人将奴婢送回中都,十二时辰不停息的赶路,奴婢等人差点死在马车上!”
王丑儿哭的鼻涕眼泪齐流,似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统统发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