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仁知道朱钧是个办事稳妥的人,劝说一番后,也不再多说,免得令朱钧生嫌。
“那微臣就告退了!”李善仁拱手道。
“对了,韩国公,这些日子,姐夫在军中屡次立功,我已经上表大哥,不日,你就能跟你的家眷团聚了。
此外,你也不必再来吴王府当差了!”
李善仁这一年多的确帮了自己不少,但他内心对李善仁还是有戒备心的,经过这些日子的蛰伏,想必父皇心中的气也少了许多。
刨除党争,李善仁的确是个处理政务的好手。
有李善仁在,大哥应该能减轻一些压力。
而且,他还想让李善仁牵制杨先等人。
李善仁心里一惊,“殿下,可是微臣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做的很好,这一年多来,本王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人,只不过,你是我大业的国公,不是吴王府的家臣。
也是时候做你该做的事情了,本王要感谢你对吴王府的贡献!”朱钧笑着道。
李善仁看着朱钧,尤记得刚开始,自己被下大狱,是朱钧不计前嫌,收留自己父子,为自己父子提供庇护。
那时候,世人都说朱钧愚蠢,疯癫。
可后来,相处时日渐长,他才明白朱钧是大智若愚的人,是真正有慧根的人。
他极少在一件事情上反复纠缠,他的大智慧体现在他的疯癫里,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自己的锋芒,然后又很好的收敛。
以至于,在漫长的岁月里,无人知晓。
直到今朝,他犹如一把褪去锈迹的绝世宝剑,令人不敢直视。
那英姿,让他看到了昔日的朱远章,甚至某些方面,他觉得比朱远章还要强一些。
只不过,现在这把宝剑太耀眼了,让人不敢直视,还需要剑鞘来收敛它的神华。
他也好,李颜希、方克钦也好,都是朱钧的剑鞘。
朱钧也是聪明的,直把自己今日的成就都推给了李颜希,哪怕大破西京,也说是汤鼎教导的好,将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王保保和廖武安等人。
但是,这还不够,还需要有人站出来替他背书,当这个挡箭牌。
他李善仁虽不敢说是什么大儒,却也是淮西一脉数得着的门面。
他觉得朱钧太优秀了,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留下来。
当然,太子亦很好,是所有人公认的。
他害怕朱钧有异心,毕竟太子现在身体不好,可陛下还在,下有皇太孙。
很难选,但他还是希望能保下朱钧。
在他看来,朱钧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可能成功的。
“微臣在吴王府呆习惯了,也不想在挪动了,而且,奋进堂那些孩子,是微臣放不下的,请殿下成全!”李善仁道。
朱钧皱眉,这老小子还赖上了?
“韩国公,这样不好!”朱钧道:“你的能力不应该只屈尊于奋进堂!”
“在微臣看来,国事虽然重要,但朝廷又不是缺了微臣不可,而且朝廷能臣更迭,微臣已经老矣,跟不上步伐了。
那里面已经没有微臣的位置了。
而奋进堂的学子,同样重要,他们是大业的未来,是新的希望和可能。
是殿下开篇新路的探路石。
微臣想跟着殿下,去看一看新路的尽头是何等的风景。
微臣贪心了,但人一辈子无非追求个功名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