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国涛急了,“你联系不了?你别跟我扯谎!我还不知道么?你替扁栀打理着产业呢,你会联系不上她?要是外用电话联系不上,你就用你们的内部电话联系!怎么,你要看着我跟你妈火火被气死啊!”
周岁寒来的时候,还带着无可奈何的哄,两个老人端着,他也竭尽全力的说着软化。
一脸的无奈的笑,可终究不曾大声说过什么。
可如今,也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站在原地,在周国涛越来越大声的质问中,面无表情的开了口,“爸,这事,原本不至于这样的。”
这话一出,病房里安静下来。
周国涛还涨红着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岁寒,似乎不愿意相信,又一个儿子背叛了自己。
“爸,你有没有想过,事情走到现在,您自己的责任呢?”
周国涛张嘴,刚要说点什么,周岁寒又说了,“上一次,您身体不好,去找扁栀看病,明白说了给人一次相处的机会,是您食言了,岁淮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处处哄着你们,他性子明朗,许多事,他总无所谓所以你们说什么,做什么,他也都随着你们的性子,
余声声,你叫人出国,岁淮没说话,程玉玉您自己想着要撮合,叫到家里来接触,岁淮不愿意,可也没说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听话,听您的话,一方面是心疼您,一边面是真的被伤了,
他想不通,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丢下,他把自己困在过去里,这些年他从来走出来过,如今人回来了,您总想着拆散,嘴上的借口层出不穷,
可扁栀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么?我看不是的,当初生病,您第一个想到的是不是扁栀?您相信她的医术,您也确定,别说求了,只要您开了口,她想尽办法,不说周岁淮,就我妈跟妖妖阿姨的交情,她都一定会努力!
您始终明白,扁栀是心软的,多番出事,您仗着她心软,得寸进尺,如今,您找不通周岁淮,依旧要找软柿子捏,这一次,您打算用什么威胁人家呢?用绝食么?”
“那您有没有想过,您一次次依仗的,究竟是什么?不是周岁淮么?您一边嫌恶,一边利用,爸,您是我爸,所以许多狠话,我不能说,但,人真的不能这样。”
“这个电话我也永远不会替您打。”
结论的话说完,周岁寒转头就走,出门在走廊遇到医生的时候,交代了一句:“要是实在不吃饭,打营养针吧。”
说完,他抬步就走,身后是东西摔碎在地上,叮铃关啦的声音。
周国涛、元一宁彻底绝食了。
或许之前的绝食,只是口头说说,偶尔私底下吃点小零嘴,可周岁寒那天的话之后,他们再也不吃了。
营养针打了一个礼拜。
两人毕竟上了年纪,一下子瘦了许多,整个人都沧老了。
周家几个孩子回来,一看心里也是憋闷。
不得已,托了在北美的朋友去找了周岁淮。
彼时,周岁淮跟扁栀正在看周恩幼耍宝呢,听见下头的人汇报上来。
周岁淮停顿了一下,让几个孩子都下去了。
然后周岁淮才转头对毒蝎的人客气的说:“就说知道了,先不见,让他回去吧。”
许是料到周岁淮会这么说,那人在被带下去时,大声吼了一句:“周岁淮,你父母绝食呢!”
声音挺大的,扁栀听见了,周岁淮也听见了。
客厅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扁栀知道周岁淮孝顺,她不忍心他为难,安静了一会儿,张了张口。
话还没说出口,手被就被人轻轻的握住了。
“别担心,我能处理。”
扁栀看着他。
周岁淮笑了笑,“我没隐瞒你家里的情况,那一日我二哥打过来的电话,我也没避开,都叫你听,我希望让你知道,我要跟你在一起的决心,我不避讳你,也是希望你知道,我有我的策略,我从来不是一个激进的人,我可以保护你,也能保护孩子,懂吗?”
扁栀呆呆的看着周岁淮。
周岁淮低笑了一声,抬手盖住了扁栀的眼睛,“大白天的,也这么看我。”
扁栀眨了眨眼睛,卷长的睫毛轻轻的刮了刮周岁淮的手心,周岁淮笑着把手拿下来。
扁栀其实还是有担忧的。
她确实怕周岁淮的父母气坏了,也怕他们父子日后有隔阂,若周国涛跟元一宁对周岁淮不好也就算了,可从小到大,周国涛跟元一宁给的疼爱,世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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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她就羡慕,她也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对这样对自己掏心掏肺的父母,
她希望所有爱周岁淮的人,都永远爱他。
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伤害他们的亲子关系,周恩幼几个孩子,也被养的很好,是被悉心教导过的,这一点,扁栀觉得自己永远亏钱周家。
事情就这样,来到死胡同,扁栀不知道周岁淮是怎么说服周国涛来到北美的,想必是很生气,周国涛那样高傲的人,如今用绝食来逼迫周岁淮回去,是已经抛弃了自尊跟最在意的脸面的。
扁栀叹了口气。
周岁淮笑笑,还是那句,“放心,我能处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周家人都试图递消息进来,扁栀没让毒蝎的兄弟阻拦过,可周岁淮一次都没见过。
这一日,北美福利院有个活动,扁栀之前答应过去,周恩幼那一日培训学校里有亲子活动,周岁淮得陪着,这是这些日子里,两人短暂的没有凑在一起。
扁栀原本想着的是,参加完活动,想去医院跟医生讨论下之后的康复方案。
从福利院的楼梯上下来时,她没有缘由的眼前晕眩了几秒,在抬头的时候,一脚落空,好在身边有毒蝎的人,否则得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下去。
站定的好几秒的时间里,她的眼睛看不见一点光线,她最初以为是太阳太刺目了。
可恍然过来时,她回神。
即便是太阳太刺目了,可也不过短短几秒,她这长达两分钟的黑暗,根本不可能是眼睛的应激反应。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狠狠的甩了一下头,关稀碎的从眼底传导进大脑,她又看得见了,只不过眼前视野模糊。
还不等她理清思路,便听见楼梯下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间人仰头看着她问,“您是毒蝎的老大,扁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