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走之前,她要替周岁淮,跟四个孩子铺好路。
这一晚,她去见了秦老爷子。
这段时间,秦老爷子都是蹭着老太太扁栀才给把脉,老爷子火气大的很,见扁栀主动过来。
挑眉,'呦—稀客。'
嘴上这么说,可也怕亏待了稀客,招呼着管家,让人去泡上好的碧螺春。
扁栀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沉默着给秦老爷子把了脉,'脉象沉稳,'扁栀给他开了最后一剂药方,“吃了这服药,很长时间里,您都会很健康,”
秦老爷子一贯精明,“什么意思?怎么,蹭着老太太的,都不给我看了?”
“不是,确实忙,要离开一段时间。”扁栀说。
秦老爷子顿住,“去哪里?没听周国涛说啊。”
“我没想跟任何人说,我跟周家,没什么名义上实质性的关系。”
秦老爷子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扁栀,问,"出什么事了?"
"嗯,国外有些事,挺棘手的,”面对秦老爷子,扁栀却挺容易开口的,“要离开一段时间,没打算跟周家的人说,希望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秦老爷子闻言,一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么?”这话问出口,秦老爷子是带着真心的。
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他即便是商人,但也绝对不寡情。
“不是什么大事,”扁栀淡淡开口,“不过,您如果想还我人情,我也不拒绝。”
秦老爷子笑了笑,明白扁栀这次来的目的,“放心,不冲着你,冲着秦储礼那一番对你姑娘的执拗心思,我也会照看着的。”
扁栀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未来,如果周恩幼有求与您,或者,她做了什么要求,
过分了,希望您别介意,这孩子,被宠着长大的,您就当疼疼孩子,应了她,若没有,那只当我今天来串门。”
秦老爷子何等精明,一下子就听懂了。
意思是:未来,这周恩幼若是要秦储礼,无论彼时周恩幼如何,他都不许干涉,还得笑着接纳,若周恩幼没这个意思,那他也别添乱。
“至于么,要走这么久?”
这孩子,现在才三岁。
扁栀笑了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这辈子,我都得筹划着,让她衣食无忧,一世无忧。”
秦老爷子懂这心情,不过,他还是退着问了一句:“我若是不答应呢?”
扁栀依旧轻笑,‘
无论天涯海角,我人生处何地,秦家都必须被诛杀,包括秦储礼。’
扁栀这话,很认真。
秦老爷子看着扁栀决然的眼神,心中大骇,知道是真的遇到事了,他点了点头。
说:“行,我答应了。”
扁栀一口茶没喝,从秦家出来的时候,外头天下了雾蒙蒙的雨。
风一刮,有点冷。
车子开到扁家,扁家大门大开。
扁栀远远的瞧见坐在客厅里等她的周岁淮。
'停车,'扁栀沉默了一会儿,靠在膝盖上的手,暗自纂成了拳头,说:“不回家,折回中医院吧。”
周岁淮听见车声了,也看车子折回远远的隔着一层雾蒙蒙的雨,远远的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