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林灵给扁栀批了件厚厚的风衣,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南方还不算特别冷,“刚生产完,注意风。”
扁栀点头,看了眼外头被风刮的弯曲的树。
“让顾言过来。”
林灵一下没反应过来,“?”
“别人我不放心,让顾言过来守着周岁淮。”
林灵点头,转头出去喊人。
毒蝎一共一百零二人,当知道扁栀怀孕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工作都进入收尾阶段,预产期前两个月,所有人集结在城,以隐秘的方式守在扁栀的周围。
此刻,毒蝎的人全部埋伏在医院的各处。
顾言来的很快。
“老大,你要去哪里?”顾言知道,若是没事,扁栀不会把周岁淮委托给别人。
“出去一趟,”扁栀的神色很淡,跟从前的任何时候都不同,“你守着他。”
顾言明白扁栀做事情都有她的道理:“好。”
风呼呼的吹着。
王春红拉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磕瓜子。
王家早年家里是御医,凭借着针灸手艺,留下了颇多阴产,后来都渐渐败光了,唯独剩了家里这一套大别院。
院子很大,古色古香,挺有气派,王春红常常以此为资本。
两开门的大门被踹开的时候,王春红还懵懂不觉。
她看着天,看着地,感叹这个破天气。
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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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方向似乎走进来一堆黑压压的人。
为首的人身材娇小,披着披风,风卷起衣摆,露出了里头医院的病号服。
王春红心狠狠的紧了一下。
而后,她迅猛的抬起头。
这会儿天擦黑,视线不好,王春红偏头定睛看,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扁栀。
不同于在中医院时的淡笑,那会儿虽然不入心,可笑意是挂在脸上的,透着一股子的漫不经心与不计较。
可这会儿,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她的身后像是衬着一团团黑色的云,劈头盖脸的就往她这里压过来。
王春红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匆匆的拿着椅子往身前挡。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王春红怕了。
她怕此刻这样毫无表情,一双眸子冷漠锋利,像是要拿人献祭的扁栀。
“你,你们来做什么!”
雨势越来越大,扁栀站在中心,林灵替她撑着伞。
雨顺着伞沿连成一串,将扁栀的脸衬托的越发阴冷。
王春红下意识的后退。
扁栀低垂下眉眼,一步,又一步的往台阶上走。
“你,扁栀,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扁栀不爱笑了,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
林灵拉了张椅子放在扁栀身后,扁栀缓慢的坐下,然后,才抬起眼睫,重新看向王春红。
“有一笔账,没跟你算,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