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人毕竟不是专科权威,还有几个还是住院总,没什么经验。
眼看着场面陷入僵局。
安心然眼眶里含着绝望的眼泪,再一次看向了扁栀。
就在这时,霍家人来了,李管家也带着一脸哀戚,惺惺作态的来了。
扁栀懒得应付人,觉得在外头白费口舌,还不如进手术室试试。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说,李管家是李由的家人,他们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
所以,手术的签字,还是需要李管家来。
扁栀穿上白大褂,而后拿着术前告知单走到李管家的面前。
“这个手术有风险,我没什么把握,情况太糟糕了,死亡概率很高,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术前告知签了,我进去手术。”
进门前还抬手抹着眼泪的人在听见这句话后,忽然顿了顿抹泪的动作。
李管家似乎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李由没有家人,这个手术的同意书,他有签字权!
滴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下,而后,他在众人汇聚过来的眼神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
“都是命啊。”
“丫头,”李管家看着扁栀,神情哀戚又无辜,可语气里却叫人听出了阴谋感,“你能告诉我,这手术,你有几层把握啊?”
这种事情上,扁栀无法说谎,因为,她是医生。
“两层。”
“哦,”站在李管家对面的扁栀很清楚的看见李管家在他说完这话后,眼神飞快的闪了一抹雀跃,可他口吻依旧故作可惜,“才两层啊,这么低呢?”
他低着头,做思考状态。
过了一会儿,扁栀皱起眉头催促,“伤势严重,先把同意书签了吧,里头的血一直没止住,在迟的话,手术台都不用上了,直接去火葬场吧。”
扁栀说的很直白,不过她也明白李管家的小九九。
“签字的话,有两层把握,不签字的话,一定是个死,李管家,李由自己有钱,看病不是问题,所以,不需要你负担任何东西,所以,你应该不会拒绝在同意书上签字吧?”
李管家笑了笑,“哪能呢,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从小眼珠子一般的养大,怎么可能我会不希望他好呢,”顿了顿后,李管家刻意为难的说,“可,只有两层呢,两层多低啊,这跟没有没什么两样啊,如果是我说呢,要不就别遭罪了,横竖是个死,丫头,我希望他走的舒服一点。”
这话一落。
站在一边努力控制情绪的安心然直接整个失控了。
她一下子几个大步走到了李管家的面前,在所有人没有防备之前,狠狠的甩了李管家一巴掌。
狠厉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惊的所有人都一下子蒙住了。
李管家自己都懵了。
安心然整个疯了一般,狠狠的踹着李管家,怒道,“都是因为你!一都是因为你!你不得好死!”
“我告诉你,李由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安心然拳打脚踢,扁栀感受着孕妇期间的孕期反应,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在场面一度混乱,安心然疯了一般拨开众人冲向李管家时,扁栀看了眼身边神情淡漠的周岁淮,对周岁淮说:“那我进去了,待会我叫毒蝎的人摁着他签字。”
周岁淮看着扁栀,又视线下滑看了眼她还不显怀的肚子,无奈又心疼的叹了口气。
不甘心的把人搂进怀里,低低委屈的说,“你自己还不舒服呢,就要去救别人了,小乖,这里的事情快点处理完,咱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全tm一堆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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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淮这样教养良好的家庭里,都被逼着一天之内连说了好几次脏话。
可见心里也是发疯似的烦了。
不过是在她面前绷着。
扁栀笑了笑,指了指手术室,“我进去了。”
说完后,看了眼已然披头散发,疯子一般的安心然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安心然也做不了她的助手,扁栀看了眼身侧几个倒是跃跃欲试的小医生,笑了笑,“你们跟我进去吧。”
几个医生忙不迭的点头。
进去手术间时,扁栀听见其中一个医生雀跃的说:“我还是第一次上手术台呢。”
扁栀闭了闭眼睛,又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啊。
李由的这台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的时候,外界的媒体也闻讯赶来了。
医院里堵着一群人,都在等着宣布李由死亡的消息。
外界的风言风语也传的到处都是。
而手术室内,扁栀正在聚精会神的修补李由这只破布娃娃,身体顺上的程度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夸张。
许多小碎骨她也都暂时先搁置处理了。
等到缝补好了残破伤处口,来到最危险的心脏处。
这将是一场巨大的艰难战役。
而此刻,距离扁栀进入手术室已然八个小时了。
李管家坐在手术外面的长凳上,他语气很凉,“我就说别救了,这救了有什么意义呢,他自己不想活的,还搭上去那么多人,还是在我的别墅区跳楼的,这对我未来的别墅价值影响多大啊,哎——”
“算命的早就说了,这孩子跟我相克,叫我别要,我当时心软啊,就想着也是一条命,既然决定收养了就好好养着,没想到了,给我来这么一出,作孽呦!”
安心然站在一边,红着眼睛,被霍家人控制在小小的角落范围。
安心然动弹不得,狠狠的对着李管家“呸”了一声!
霍天耀烦透了这种地方,他都懒得来,要不是扁栀在这里,还怀着孕他担心其中有什么意外,他都懒得来,什么李由,王由的,他不稀罕。
“都tm给我闭嘴!烦死了,谁在tm多说一个字,吵着里面手术的医生,老子给你丢出北美去!!”霍天耀觉得自己被扁栀传染了孕期综合征,一点吵闹他就觉得烦透了。
这一声威严的何止,总算让发疯的,说风凉话的,都安静了下来。
手术进行了十二个小时的中途,手术的门开了。
扁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