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沈听肆。
这只鸵鸟,扁栀还有些一言难尽。
林野这二十几年,活脱脱的活成了个二世祖。
他上有能干的姐姐,下有商业奇才的哥哥,用他自己的话说,混吃等死,不作奸犯科,就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
他会投胎,天生属螃蟹的,注定要横着走。
这些话,扁栀回想起来,林野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了。
他是神经大条,可他也不是完全的二傻子。
或者可以说,他很聪明,只不过,大家都在努力的维护他心底的那份纯净。
如今——
扁栀依旧愿意维护他心里的那片净土。
于是。
在鸵鸟悲催的看着自己时,扁栀下了个决定,拍了拍车门。
抬了抬下巴,给了林野一个建议。
“哎——二傻子。”
林野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怎么还骂人。”
“你有没有考虑过……”
林野:“???什么?”
“换个爸妈。”
林野呆滞,扁栀能够感觉到,周岁淮落在她肩头上的手也僵硬了几分。
“王珍跟林决呢,在他们有生之年,有自己的罪过要赎,你不用探听他们的去向,但是,能跟你保证的是,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见林野松了口气,扁栀心里有些好笑。
这傻子,对于别人的希冀,大概也就是单纯的能活着就挺好,“他们呢,把你拜托给了我,”林野睁大了眼睛,看着扁栀,扁栀笑笑,“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拥有你的抚养权。”
林野闻言,眉头皱起来,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胡扯么?”
“我成年了,还用什么抚养?”
扁栀闻言,眼底趣味闪过,她笑笑,然后煞有其事的点头。
“也是。”
“我也不是你亲姐。”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扯上关系。”
“那么……”
“这样的话,”扁栀在下一秒朝林野摊开手。
林野眸色一闪,“干嘛?”
扁栀口吻轻松,一笔一笔的念出口,“之前养在国外的那几艘游艇,一年的码头挺靠费抹去零头,算你五百万吧,豪车这几个月的保养,前后加在一起,三百万,挂账爱马栀奢侈品店的消费,我之前看了眼账单,一千多万了,加上你零零散散的在国际银行贷款的创业基因,这样——”
扁栀大手一挥,相当刷快,“友情骨折价价,算你五千万吧。”
林野一噎。
他迟钝的缓慢的看了眼被烧的就剩下灰的林宅,还有不远处争相报道林氏捐赠新闻的记者。
他闷闷的垂下头,小声,“那,那林家的地皮,能归我么?”
横竖,这片地卖出去,也能值个几千万。
“可以。”扁栀爽快的没有停顿。
林野当即抬头,眼底的光闪了一下,刚要闷闷的说“谢谢,”便听见扁栀后头补了一句,“你要从病人的手里抢钱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
林野:“……”
声音低下去,倒是有点良知,“那,算了。”
扁栀看着林野的发顶,余光能够看到他耳侧颈部的一个很小的伤疤。
当初,她跟欧墨渊离婚,整个a城都在说她被欧家人甩了,这傻子,拎着凳子直接就在酒吧里跟人干仗,这个疤,也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后来,给他调了药膏,碗大一个疤,剩下这么一点,大少爷没耐心涂药了,留了这么个疤。
扁栀看着难受,小家伙蹭着一个绿油油的鸡窝头站在她面前,嚷嚷着:“姐这不是伤,是男人的勋章!”
“或者,不换爸妈,”扁栀抬手,纤细的指尖落在如今依旧乱糟糟的头发上,“还做你姐吧。”
林野怔怔的看着扁栀。
他不是傻。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明白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