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做什么?”周岁淮口吻低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盯着张垚的眼神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野狼。
“我?”
张垚笑出声来,“你说我想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周岁淮便猛的上前一步,在张垚始料未及中直接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
周岁淮的力道很大,眼底猩红执狂。
他像是完全不需要张垚的回答,在周岁淮的意识内,张垚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无可赦。
张垚脸色涨的通红,大脑缺氧,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漆黑,浑身血液停滞,濒死感强烈。
张垚怕了。
他手脚在半空中胡乱的抓着虚无的空气,嘴里支支吾吾的想说点什么,原本通红的脸色此刻变得惨白。
在这一刻。
张垚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叫周岁淮的男人,身上涌现出现的暴戾比当年更甚。
他手上的力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减反增,张垚翻了个白眼,在他以为今天要死周岁淮手里时。
忽然。
脖颈上的手送了力道。
张垚睁开了眼,看到了站在周岁淮身侧的扁栀。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纤细的手覆盖在周岁淮的手背处,轻轻对他摇了摇头,周岁淮眼底的猩红便如潮水褪去,理智缓慢回归。
“为什么不让我弄死他?”
周岁淮再开口时,语调里带着机械的懵懂,眼底茫然似孩童,跟刚刚要弄死他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他死不足惜,可,不值得你去为他偿命。”
“法治社会,”扁栀看着周岁淮,说的真诚,“咱要守法。”
“松手,嗯?”
周岁淮像是听懂了,他看了眼张垚,又看了眼扁栀。
似乎是认可了扁栀的话,他微微松开手,张垚就从他手掌间掉落地面。
张垚如丧家犬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松泛着脖颈,试图缓解脖颈处的不适感。
这个周岁淮!
比当年还像个疯子!
张垚最终被扁栀叫过来的安保人员丢出了扁氏中医院。
扁栀站在树下,看着周岁淮,轻声问,“好些了么?”
周岁淮意外的没有回应。
扁栀一开始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于是,抬手,想摸一摸他的发。
往日里,她只要抬手,他便会主动低头。
这一次,他没有。
周岁淮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扁栀的手。
脸上带着倔强的赌气受伤神色。
“外头风大,进去屋子里休息会吧?”扁栀也没计较,只以为,他在情绪暴戾时,不愿意跟别人触碰。
说完这话后。
扁栀便转身往家里方向走。
走了几步。
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扁栀转头看向周岁淮,两人安静的对视片刻后,扁栀轻声问,“你,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