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去好远,扁栀还能看到周岁淮探着身子朝他挥手。
周岁寒气急败坏,大喊,“混小子!危险!赶紧给我缩回去!”
直到扁栀含笑挥手回应他,固执的人才缩了回去。
一侧的周岁寒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真是个磨人的祸害啊。”
周岁淮转头对着扁栀继续嘟囔,“这家伙,是不要命了,眷恋你的很,扁栀,你什么时候把人给我收了吧,”周岁寒叹着气,“到时候,我把人打包过来,还附送车子,房子,票子,成吗?”
扁栀没说话,刚刚面向周岁淮时扬起的笑脸,此刻也一点点收回,素唇拉直。
“今天,是为什么?”扁栀问。
周岁寒叹气,说了一部分实话,对于李娟医院的状况做了些许隐瞒。
一个是怕吓到扁栀。
毕竟,“狂躁症”三个字,听着好像没什么,或许,也就被当做性子偶然暴躁罢了,只有见识了那袭卷骤风的现场,才知道,狂躁症的人,在发病的时候,有多么吓人。
今天他过来之前,去了一趟医院,看了一眼李娟。
她病况严重,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单单听见一个“周”字就浑身战粟的当场晕厥过去。
可见,在中医院内,遭受到了什么样子的身体心理双重碾压。
而另外一个原因。
李娟到底跟扁栀是亲戚关系,下了这样的狠手,周岁寒担心扁栀会责怪周岁淮。
依照刚刚那傻子的痴迷模样,别说扁栀不理会他,就是扁栀当场对着他皱一皱眉头,估计那傻子都得懊恼的原地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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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栀听完周岁寒的话后,点了点头,“他没受伤吧?”
周岁寒刚想说“没有,”顿了一秒后,眼睑下垂,颇不忍的皱起眉头。
扁栀是医生,外伤她刚刚肯定在接触的时候,观察过了。
于是,周岁寒抿唇,故作深奥,“外头没事,里头,不好说。”
“你也看到了,他刚刚的精神状态,很紧绷。”
对于狂躁症,扁栀了解的不多,刚刚也担心周岁淮会有逆反心理,故而没有摸脉。
“好,我知道了。”
扁栀点头,往里面走,想着书架的医书古籍里似乎说过怎么彻底根治这个病。
她往里走,周岁寒看着扁栀,“哎——怎么就走了?”
扁栀头也不回的挥手。
周岁寒,“扁栀,你还没回答,你到底要不要收了这混小子啊。”
医书古籍年代久远,扁栀垂头边往屋子里走,边思考古籍存放位置。
周岁寒急了,几个大步跟上去,追上扁栀。
“扁丫头,我跟你说认真的,”周岁寒心里有担忧,担心扁栀会因为周岁淮的病,对他另有观点,“他这病,没病发的时候,不严重,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症状了。”
“惹急眼了才这样。”
“你别怕他,也别不要他。”
“真的,扁栀,我们家周岁淮是一个特别好的小孩,你考虑考虑?反正你现在也空窗,你要不跟他试试行么?要是试的不行,或者试的不满意,我们再原地回收,售后保证可靠。”
扁栀停下脚步。
周岁寒的这个提议,在她刚刚离婚的时候,他提过。
如今,又提。
扁栀沉默下来。
周岁寒急了,火急火燎的,“你要是不收,那我推给别人了,你确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