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又是一顿。
“即便是杀猪的把人掳走,从你家里到旧仓库,那样长的一段距离,不会完全没有人看见,那个旧仓库门口是有保安的,但是,扁栀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里面,她戒备心那样强,又是谁,用了什么样的借口,骗她去到哪里的呢?”
周岁淮站起身,遮挡住所有窗口落进来的阳光。
他一步步的走到李娟面前,在李娟的眼神惊愕中脚底压制住她的手背。
只听见骨头的“咔嚓”声,李娟极致吃痛,连喊都喊不出声来。
“所以,是你,”周岁淮完全忽视李娟的瞳孔震裂,“是你骗了她,而你的借口,是扁妖妖。”
是扁栀故去的,再可望不可即的母爱!
漆黑的冷硬的皮鞋底部再次施加碾压力道。
“啊!!!!”
“啊!!!!”
李娟喊不出救命两个字,连连抽着冷气,豆大的汗水从额尖渗透出来,汇集在下巴狠狠砸落地面。
“不,不是,”李娟脑子理智已经崩塌,她只能就这周岁淮的话思考,她迅速否认。
“那是什么?”周岁淮眯起眼睛,俯身扯起李娟的头发。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嘶吼,李娟痛得几乎要现场晕厥。
“呼呼呼——”
“呼呼——”
李娟猛烈的呼气,她赶紧,“是那个小男孩,我说,那个小男孩在旧仓库里受伤了,扁栀手里有医术,我骗她,那男孩骨折了,疼的晕厥过去,动弹不了,所以……”
“所以!”周岁淮脚底贯彻力道,他攥着李娟头发的手都在抖,“所以,你就这么骗她过去!”
“把她塞进黑暗深渊中去!”
“你把她骗过去,让她呆在那里,见证且遭受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恶意!”
“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嗯?”
“你说,你是扁栀的舅母?!”
“你配吗?!”
“你连人都不配做!”
在扁栀失去母爱的同时,用当年的孩子间稚嫩的友情欺骗了她!
周岁淮完全不敢想象。
那一年,年幼的扁栀,在急匆匆拿着救治工具到现场后,看到那个杀猪的男人时,她脸上会是怎么样令人心痛的错愕。
是在那样没有办法,走投无路,觉得世界之大,没有自己容身之处的时候,扁栀投靠了乡下的舅舅。
却是被这样的对待。
周岁淮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吧嗒”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