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摇头。
周岁淮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大手一挥,让众人下去,自己则蹲到扁栀跟前,仰头带着肉眼可见的虔诚,“那,带你回家。”
扁栀点头。
周岁淮才微笑起身,他长得高大,身姿挺阔,一下子就遮挡了大部分的灯光。
扁栀抬眸看他。
周岁淮朝她伸手,头顶细碎的光芒笼罩,他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圣洁的光茫中。
“周岁淮,”扁栀亭亭起身,认真看着周岁淮的眼睛,交代,“有事要告诉我。”
周岁淮:“嗯?”
扁栀:“我的医术虽然不是华佗再世,但是……还看的过去,你若是有事,我倾尽毕生所学,都一定会把你治好。”
周岁淮神色顿了一下,然后轻笑,“为什么这么说?”
扁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跟在周岁淮的身后,轻声说:“你要相信我。”
周岁淮的笑声在这句话后,从头顶落下,他说:“扁小栀,你傻不傻?”
扁栀怔怔抬头。
下意识反问,“什么?”
周岁淮像是没辙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扁栀的发顶,然后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信仰呢?”
扁栀瞪着大眼睛,“你说什么?”
周岁淮轻笑,抬步往外走,“没什么,说从前有个傻子。”
扁栀跟着他的脚步。
听见周岁淮细碎的,用一种说故事的悠哉语调,“那傻子什么都不懂,但是吧,说不懂,偶尔又聪明,扁小栀你跟我分析分析,这傻子是真傻,还是糊弄旁人呢?”
扁栀当真把这当作故事听了。
认真想了好一会儿。
周岁淮在前头走,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身后的声音,以为她已经意会,他脚步一顿,转头。
结果。
身后的人直接撞上来。
“咣”的一声,鼻尖通红,在地下车场昏暗的灯光中,楚楚可怜的揉着鼻子,眼底覆着一层薄泪,一席华美礼服下,整个人美的好不真实。
这一刻。
周岁淮盯着扁栀近在咫尺的红唇,思想非常不单纯。
喉结滚动间,周围气氛在细碎的尘埃中,暧昧发酵。
就在周岁淮觉得气氛正好,想壮着胆子牵个手时。
扁栀忽然启唇。
“傻子若真是傻子,那旁人想这些问题,说明旁人也不正常,多半,是傻子的同类?”
周岁淮完全没料到,扁栀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他几乎直接被气笑了。
不过想想,这话又颇有道理,他叹气点头,“对,是傻子同类。”
“你说的没错。”
“扁小栀,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扁栀跟着周岁淮的步调上车,觉得他这几句话说的颇叫人不得劲。
总有一种,反话正着说的感觉。
不过扁栀原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车子开到家门口。
扁栀转头对周岁淮说:“你退出娱乐圈,做了总裁,是更忙了,还是越发有时间了?”
周岁淮倜傥站在车旁,嚣张的笑,“那得看什么事。”
扁栀:“每日中午,来中医院走一趟,有空吗?”
周岁淮:“有。”
扁栀点头,抬步往屋里走。
才走几步,身后那人喊她名字,扁栀转头,便听见周岁淮问,“我以为,你会想问我,站在高位,是想被谁看见。”
扁栀一脸平静淡定,“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