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座后头的矮高胖瘦四人,觉得自己度过了这辈子最险恶的一天。
一大早还不等从被窝里面醒过来,就被人带到车上,车子的副驾驶坐着戴眼镜的斯文男人。
看着不惧杀伤力,可一转头眸光里的冷意差点没冻死人。
后来。
来了个二世祖,跳脚耍无赖把他们要走了。
他们就又换了一辆车。
再后来。
刀口要落到脸上时,又来了一群人,他们四个呆呆愣愣的,心里诧异,昨晚那姑娘什么来头啊,这,都来了几波人了。
这次来的人一声不吭,直接一批人围过来,把他们带走了。
然后,就是惨无人道的凌虐。
被打的晕过去之前,四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要命啊,这年头,女人千万惹不得啊!
高矮胖瘦被送去了医院。
扁栀让他们给了地址去接他们养女,小姑娘十岁了,看谁都怯生生的。
胖子进手术室时,千交代万交代,小姑娘怕生,麻烦他们尽量和颜悦色。
这话是跟扁栀说的,却是看向的周岁淮。
扁栀笑笑,让他安心。
去的路上她买了些小玩具,周岁淮随手拿了一个玩,抵达小姑娘的住所时。
扁栀跟周岁淮都愣住了。
这,哪里能算得上是住所。
就几个斑驳的铁皮围了一圈,冷风一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扁栀进门,看到了躺在被子里胆怯露出眼睛的小姑娘,她并没有怕生,只是在扁栀说带她去治病时。
小身子埋进被子里哭。
小小声的说:“爸爸们没钱了,我不想治了。”
小小年纪,其实什么都懂。
扁栀看着心酸,周岁淮撑着膝盖小声劝,扁栀敢保证,这姑娘长大以后一定是个颜控。
一见周岁淮就不哭了,他一摊手,她就扒拉开被子窝进周岁淮的怀里,小小声的叫:“哥哥。”
扁栀都被气笑了。
周岁淮也笑,“叫叔叔。”
小姑娘:“为什么?”
周岁淮偏头看了身侧的扁栀一眼,“因为,叔叔这辈子只有一个珍爱的小妹妹。”
高矮胖瘦四个人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
小姑娘茶茶的报告单也出来了。
她站在中央,对对面的四个人说:“感染很严重,要尽快制定手术方案。”
脸上没有血色的四个男人齐齐起身,“那制定方案吧,我们要治疗的。”
扁栀看着报告单。
想说治疗的费用会很昂贵。
因为需要把之前移植到小姑娘体内的心脏摘除,让原有的心脏恢复正常工作,这是个很大的手术。
想起那冷风嗖嗖的铁皮房,还有小姑娘怯生生的小脸,扁栀刚启唇,就见院长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看懂了院长眼底传递过来的意思:外科医生铁律,不可以共情过度。
对面的四人对看几秒。
“是因为钱吗?”胖子有些心急,“我们有钱,您说说大概要多少?我们有钱。”
院长知道扁栀不忍心说,于是他手指头比了一个数字。
四人呆坐,好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