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闪过冰寒的冷光,“我来。”
他的语气低冷,像是裹挟着冬日里的凉冰,口吻带着不允许任何人反驳的肆虐。
“我说了,”扁栀叹气,“我自己处理,如果我处理不好,你们再替我处理行吗?”
“再者——仇我刚刚已经报了,你们等着看结果吧。”
林野跟沈听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却见扁栀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两人对视了下,悻悻的咽回去想说的话。
“行,如果结果我们不满意,那就我们两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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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栀点头。
沈听肆看着扁栀的侧脸,轻轻问,“没被欺负吧?”
扁栀转头看着他微笑,“没事,没人能欺负我。”
说完后,她乖巧做好,看着前方的路,心里淡淡的补了一句: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回家后。
扁栀告诉沈听肆跟林野不用跟林决说,否则的话,那四个男人,估计非死即伤。
扁栀上楼后。
洗了个澡就躺床上了,只刚一闭上眼,浅薄的思绪就被扯进了睡梦中。
梦里——
有扁栀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暗格里的秘密。
那一年。
扁妖妖刚刚离世。
扁栀被送到乡下外婆家,舅舅无能,舅母刻薄,每一次都有人指着她的脑门说她是赔钱货。
她的性格在那个时候逐渐变得沉默。
那一日,是扁栀永远不愿意回忆的一日。
男人关着膀子,肥肉随着他逐渐逼近的步伐颤抖着,他的脸在暗淡的月色中泛着油光,长筒塑胶雨鞋散发着猪圈的臭味。
她抖着肩膀,眼神惊恐地张着嘴,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男人逼近,笑意猥琐,他说了很多淫荡至极的话,扁栀至今不敢回想,她只知道,男人的力气非常大,一只手就把她甩在了地面上,他手上的粗茧落在纤细的胳膊上时,她觉得自己好脏。
衣服的撕裂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求饶,也没有让男人停止动作,扁栀绝望的闭眼想原地死去。
忽的。
库房的门被人踹开。
她平躺在地上侧眼看去,少年站在亮光中,身影格外伟岸。
晕厥过去前,她强撑着眼皮想要看清楚少年的脸。
可强光一秒入眼,她的头重重砸落在地面,她听见少年说:
“欧墨渊,这边。”
在无力的阖上眼睛时,她看到了他的左手,他左手的感情线上,浮现了她的脸。
扁栀揉着太阳穴平静的从床上坐起来。
手机亮了一下,她也没去看,只呆呆的坐着,这样的梦她做了十年了,可在午夜梦回时,她依旧会被惊醒。
情绪缓和后,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记得,当年欧家经济出现问题,她第一次求了林决,让他暗地里帮忙欧墨渊,给了他几个单子,欧墨渊才缓解了经济压力,有了现在的欧氏。
后来,在医院里,他问她要不要结婚,她回答好。
当年的救赎是始,如今再次遇到当年的境地,成为了终。
这一次,他没有来救她,虽然欧瑶是始作俑者,可在她看来,并无不同。
所以,当年的恩,在今时今日一笔勾销了。
床头的手机在扁栀喝完水回来后,又亮了一下。
她看了眼,发现周岁淮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