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光会说!”
“按我来看,你还比不上万倩,人家起码在经商这一方面,比你厉害不晓得多少倍,从小你成绩就比她好,可是如今我看,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句话,可真是应在你身上了!”
“……”
扁栀站在门口,抿唇。
转头想往门口方向走时,忽的,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推开了门。
“爸。”
是沈听肆。
王珍跟林决二婚时,前面家庭带过来的孩子。
按理说,扁栀该叫哥。
见沈听肆进来,林决的脸色缓和许多,气息都匀了,“嗯,回来了?”
“公司事情多,你辛苦了,早点上楼休息吧。”
话音落下。
有人转着钥匙圈吊儿郎当地进门,吹着口哨实实在在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仔细瞧,他身后还跟着个妖娆露着肚脐装的姑娘。
两人进门,阻挡住了扁栀离开的去路,也顺势转移了林决所有的火力。
“林野!你搞什么鬼!半夜三更的,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家?!”眼见着林决的血压又上来了。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罢休!”
“你说说,你整天给我搞什么娱乐公司,家里这么大产业你不管,全都是你大哥在打理,你什么时候也能心疼心疼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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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没学好,半夜三更得回家倒是跟扁栀学了个十成十!”
扁栀觉得家里好闷,再度想走时,林野松开了姑娘,扯了扯扁栀的袖口。
“喂,你今天也晚归啊?”
“不像你啊,你不是要做乖女儿么?十点门禁,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门禁,我也是佩服你,老林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是说你小时候挺叛逆的么?你叛逆一个给我看看啊。”
王珍皱眉,从沙发上起身,拍了拍林野的衣袖,怒道:“喂什么,这是你姐!”
林野撇了扁栀一眼,轻哼哼着,“呵呵,姐——她都不搭理我,算哪门子的姐,别人的姐姐都管着,惯着,宠着弟弟,她可从来不,算什么姐姐啊!她才不是我姐!”
王珍听着,手掌“啪”的一声打在林野手臂上。
林野浮夸的“哎呦”了声,又搂着着装夸张的小姑娘出门去了。
王珍在后面大喊,“去哪里啊!”
林野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珍嘟囔着:“这,来一会儿就走,这回来干嘛啊?”
林决气呼呼地摆手上楼,走前,还瞪了扁栀一眼。
清静了,扁栀也懒得再出门,刚要上楼,手臂就被人轻轻的拽住。
“嗯?”她看向刚刚站在一旁,始终未发一眼的沈听肆。
“你别怪爸,他嘴硬心软,心里是在意你的,他希望你成长,将来医馆还有林氏都是要交给你跟小野的,林氏就是我暂时替你打理,等你回来了,我带你慢慢上手。”
沈听肆很高,带着金丝边的眼镜。
她回来半年,听得最多的就是,沈听肆如何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如何审时度势,又是怎么样的经商奇才,是跺一脚,整个经商界都要抖一抖的人。
当然,也有对他人格上的置喙。
比如,阴险,狠辣,别人敬他一次,他一定回人一丈。
比如,他这人不近女色,反手云覆手雨,睚眦必报。
周围的人对他的评价形形色色,可这会儿,从扁栀的角度看过去。
她站在高于他五阶的阶梯上,根据人体比例目测,沈听肆身高一米九一,他的眼睫毛很长,眼尾下耷。
莫名让扁栀想起小时候养的小狼狗,在外头人面前,难以驯服,可在家里,总低垂着头,唯恐自己的任何举动被揣测出图谋不轨。
即便。
他已经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即便他已经存在于他们家的户口本上,即便户口本上的位置上,他已然是长子。
“我觉得你管得挺好的,”扁栀就事论事,“我不是做生意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