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综艺?冤枉啊!
他第一次如此抗拒一条热搜,毕竟,国家一直以来对于鬼神之说的态度,都十分暧昧。
副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天节目就被封了。
他把这事儿告诉总导演,柳导反而笑了起来:“这事儿你不用管。”
副导瞠目结舌,柳导老神在在地闭上了眼,惬意无比。
令月对此一无所知,不过,有她在,节目组大可放心,她不止网络主播这一个身份,特殊安全局成员和之前积累的人脉,谁都要给个面子。
至于鬼神迷信问题,网友们都是七秒钟记忆的鱼,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
至于节目组嘉宾,她们比令月更有经验,这也是参加的最轻松的综艺,有钱赚,活轻松,连台本都没有,似乎就是单纯的出来旅游,唯一可惜的就是节目热度,太平淡了,注定是小众。
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因此,也可以说,嘉宾们几乎都很佛系。
秦明巍表面上被二哈狗儿子气的几度破功,实际上他自己也乐在其中,檀茹和波斯猫果果解开心结,有猫万事足。
年轻些的宋优栗巴不得不干活,像个街溜子似得在村子里乱逛,身后是吃胖一圈的宠物兔,至于许鹤,他脸色阴沉,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破节目,他早就不想干了。
其他人偶尔也会觉得无聊,直到令月的事通过节目组传出来。
“什么?玄学?”
影帝影后双双“垂死病中惊坐起”,宋优栗抱着兔子稀奇无比,无动于衷的只有许鹤,他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玄学?
一个人设刚立好,又来立另一个,也不怕贪多嚼不烂!
他死死攥紧双手,眼底的嫉妒都要溢出来了,不知道背后的金主到底看中她哪一点,哦,可能是那张水性杨花的脸,又或者是她衣服底下火辣辣的好身材?
他恶意地想着,眼底沁出几分垂涎。
令月悄悄把一切布置好,听说自己也能参与,就连向来温和的秦影帝也禁不住心潮澎湃。
和他们一样的,还有许鹤,不同的是,他扛着铁锹,旁边跟着小助理,夜色深暗,小助理抬头看了眼莲花山,山体轮廓好似一头匍匐的野兽,他吭哧吭哧地背着东西:“许、许哥,我们真要这么做?”
许鹤瞪他一眼:“你怕了?给你翻一倍,五万块,陪我上趟山。”
夜色下,遮掩了他眼底蔓延的红血丝,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做些什么,一定会被边缘化,他可是顶流,怎么能连一个花瓶都比不过!
许鹤自从结束电话后就一直在想,自己要靠什么维持热度,很快,就被他想到一条妙计,复刻宋优栗的爆红!
前一天晚上他就让经纪人准备东西,第二天晚上偷偷带着助理上山,不需要多高,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他指挥小助理挖坑,把准备好的东西埋进去:“你仔细点儿,做好标记。”
忽然间,许鹤听见了什么动静。
白色的光骤然亮起,许鹤双目一暗,一朵硕大的莲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叫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助理吭哧吭哧地完工,一抬头,四周哪还有一个人,他吓得半死,舌头打结,磕磕巴巴地喊:“许、许哥?”
“许哥你在哪儿?”
忽然,一团黑影蹭地一下窜出来,助理“啊”地一声,拔腿就跑。
藏在云后的月亮悄悄爬上来,月华如水,映照出黑影的真面目,哪是什么脏东西,分明是只团成一团的小刺猬,一时不慎,从山坡滚落了下来。
小刺猬尖尖爬起来,抬起长长的鼻子,疑惑的它摸摸肚皮:“哇,我怎么好像听见了人类的声音?”
与此同时,许鹤感觉自己一眨眼,便来到山顶。
一朵硕大无比的洁白莲花伫立眼前,仿佛顶级羊脂玉雕琢而成,足足一人多高,他仰望地看着它,惊叹不已。
下一刻,腿上传来的酸痛,让他噗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嘶!”
许鹤忽然清醒下来,脸色惨白无比,多年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连忙掏出手机,没想到竟然还有信号,立刻给第一位A字头标注的大师打视频:“云净大师救命!我、我好像又撞鬼了!”
三更半夜,卧室打坐的僧人睁开眼,他面容慈霭,须眉发白,虽然已年近花甲,却像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性。
此人正是许鹤信赖有加的云净大师,单单这招驻颜有术,便惹来不少信徒崇敬。
云净看到号码,不禁眉头一皱,他接通视频,双手合十:“施主,贫僧——”
声音戛然而止。
云净捻着念珠,堪称惊骇欲绝,手下念珠更是啪地一声,捏成齑粉。
见到这一幕,许鹤狠狠吞了口口水,好厉害!他心中害怕到极点,周围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垂涎地盯着自己,云净就是无边黑暗里的唯一烛火。
“大师救命啊!大师你看到没,那个妖、妖物!它还在迷惑我!”
“许施主,这不是妖物,是宝贝!是祥瑞!”
“你不是一直被鬼怪侵扰,只要你摘下它,贫僧保证,一定帮你铲除妖孽!替天行道!”
云净大师说话时,向来平和的神态不由露出一丝狰狞,堪称炙热的视线死死盯着白莲花,天生天养的月莲花,只有洞天福地才能孕育的宝贝,一朵可抵百年修为!
这样的宝贝,谁不想拥有?
他恨不得背生双翼,直接飞过去,也好比在这儿干瞪眼的着急。
电话那头,听到这话的许鹤顿时惊愕地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您说我的事,有救了?”
他立刻扭头,恶狠狠地看向莲花,堪比饿狼扑食。
安静的莲花忽然挪动,好似长了腿,许鹤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远离,消失。
另一边,云净心痛地捂住心口,不由分说挂断电话。
他立刻订了最近的机票,赶往莲花山。
看到目的地时,他忽然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自己,就是在这里被玄门协会的人发现,从普普通通的神汉,变成人人尊敬的大师。
如今玄门协会树倒猢狲散,云净这等有修为的人,被连累的只能东躲西藏,隐姓埋名。
他环顾四周,简单的二室一厅,在他眼里,已然委屈到了极致。
如果得到这朵月莲花,世间还有谁能奈何他!
一时之间,他胸中意气澎湃。
那天晚上,山顶的许鹤最后是被警察抬下山的,事后直接躺在床上,像条没了梦想的死鱼。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啊!
想到这儿,他狠狠捶打床榻。
玄猫大佬舔了舔爪垫,看到人类不停变换的脸色,下意识离得更远,人类不会是疯了吧?
猫猫还想多活几年,千万别被他传染了!
它思索间,一团阴影翩然落下,浓重的死气让猫猫脸色一变,就像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它一头扎进黑雾里,尖尖的爪爪撕扯几下。
黑雾突然爆出一声尖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涣散,消失前,尖锐的女声陡然响起:“你该死!”
“我会回来的……徐贺……”
白天节目组得到消息,派人探看,许鹤颓丧地躺在床上,美人落座,那是蓬荜生辉,可他只是一个被资本精心包装的流水线明星,颓废后,连及格线水平都达不到了。
如果不是许鹤还有一群脑残粉,签订了合约,怕是早就被节目组踢出去。
许鹤最后是被经纪人骂醒的,公司花了大价钱运作的摇钱树,这还没几天呢,怎么就不中用啦!
不行,油水不榨干,资本不能赔!
于是,许鹤就这么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因为经纪人的指点,专心做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加上营销手段,身边重新聚拢起一群斯哈斯哈的颜控。
竟然还有爆火的征兆。
这些令月并不知晓,她正准备瓮中捉鳖,找到凶手。
事情最开始,是丘大娘忽然喜气洋洋地挨家挨户送糖,村里人都知道,她儿子突然得了怪病,怎么就突然高兴了起来,这可真是怪事。
有人说她冷血,儿子重病在床,当娘的竟然这么高兴。
最后,还是相熟的邻居悄悄打听:“大姐,家里头是有啥喜事吗?”
丘大娘看她一眼,吴大嘴,什么事情,只要到对方嘴里,不出半天,整个村都该传遍了。
她神秘兮兮地摇头,对方更加好奇了,央求她:“好姐姐,这事儿你告诉我一个人,我保证绝不告诉其它人!”
丘大娘犹犹豫豫,对方赌咒发誓。
她才解释地说:“确实,最近忽然有一件喜事。”
邻居不解地看着她,好奇地打听:“什么喜事儿啊,给我听听呗。”
她说着,塞了把瓜子过去,眯成缝的小眼睛都亮了起来。
丘大娘轻咳一声,才说道:“我儿子呀,他醒了!”
邻居惊愕无比:“醒了,咋醒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家俊小子,不说听人是得了怪病,要去大医院吗?”
作者有话说:
这本是我写的最长一本书,剧情越写越多,想完结了,但是一月延迟到二月,二月延迟到三月(可能)
爆锤我自己π_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