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斯卡没有再多说什么,恭敬的俯了俯身就要退出书房。
凯利公爵却突然说道:“苏里尔身边的保镖你有没有印象?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比斯卡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转身说道:“我听苏里尔说过,那是诺顿留下来的人,也是他把他们兄弟俩带出了垃圾星,本事不错。”
他中肯的评价。
诺顿?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凯利公爵耳边响起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诺顿的模样。
不管是诺顿还是凯因,都是麻烦角色。
可惜,都短命。
“想办法把他支走,苏里尔身边并不需要一个能够左右他的想法,甚至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给我们造成麻烦的人。”
比斯卡顺从的应了一声好。
他再一次跨过地上的玻璃碎片,轻轻将书房的门掩上,却在顺着长长的走廊离开时,与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擦肩而过。
他停下来,看着男人的背影,眯起了眼。
对方不知是不是察觉了,停下步伐,微微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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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予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凯利公爵惦记上了,她摸摸脚边时下的脑袋,知道是爱丽儿把他送回来的,让卡尔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
时下平日里最喜欢和时予一起玩,他今天在时上身边赖了一会儿之后,肚子咕咕咕叫起来,这才想到和时予的约定。
他从时上被窝里爬起来,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像个小汤圆一样,一溜烟的从房间里滚了出去。
时予刚刚结束和洛夏辞的通讯,见到时下目光炯炯盯着自己,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时下提醒道:“我今天在皇宫里表现的好不好?”
也没直说自己是来要奖励的。
时予恍然大悟,想到自己为了给科特挖坑让时下童言无忌的一回,她从空间包里取出一个小布丁送到他手上,把他往歪里带:“很聪明,做得很好。”
时下立刻抱着小布丁在她身边吃起来,含含糊糊说着话。
时予摸摸他的脑袋,有些叹然。可她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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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兰帝国皇帝死亡的消息越传越广,凯利公爵安排了他的葬礼,时上出席葬礼时神色憔悴。
他的葬礼结束后,皇位将由谁来继承的问题也被摆到了明面上。他除了科特之外还有其他孩子,皇室里其他没有继承权的人都在观望谁会成为卡斯兰帝国的下一任皇帝。
凯利公爵站了出来,力荐时上为卡斯兰帝国新一任皇帝。
夏丽娜一派的人当然不同意。
苏里尔是谁?十岁左右被丢进垃圾星里,和卡斯兰帝国最恶劣的罪犯们呆在一块,在皇帝还有其他孩子的情况之下,他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
夏丽娜的人不至于把话说的这么露骨,但意思也差不多,国会为此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西莉卡更是多次和夏丽娜争锋相对,如果不是进行的只是视频会议,指不定两人都打起来了。
而作为矛盾最中心的时上,他每天吃吃喝喝,要么带着时下玩耍,要么陪着时笑看病,压根不在意外面的风向怎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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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前线吧?”比斯卡玩着手操机甲游戏,头也不抬说道。
他对这种游戏情有独钟,每天都要抽出一点时间来玩一玩。洛夏辞也说不准他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时予‘咔嚓咔嚓’咬着水果,不太确定的反问道:“让我去前线?不怕我直接把你们的军队一锅端了吗?”
托亚斯共和国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尽管现在已经和联邦签订和平条约,不过这些年来的战争损失足够他们伤筋动骨,更别说还要对第一联邦进行赔偿。
而他们费尽心思交换回去的凛冬星系资源都快被掘空了,西卡娜怕是把肠子都悔青了。偏偏联邦让他们选,是他们自己放弃布鲁克斯要塞,选择了凛冬星系。
比斯卡手也不抖的说道:“随便玩不用客气,如果能把西卡娜或者夏丽娜玩残了,那更好。”
卡斯兰帝国的局势越混乱对他越有利。
“既然你都不在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苏里尔的命暂时放到你手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回头来找你算账。”她威胁道。
“看不出来,你对他们俩还挺上心。”游戏结束,比斯卡抬起头来。
“怎么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上点心怎么行?”她嘴巴花花,谁也不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比斯卡向来只信三分。
“什么时候出发?”他也懒得和时予计较那么多。
“随时都可以。”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卡斯兰帝国了。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卡斯兰帝国皇帝的性命仿佛是故意递到她手里的一样。
现在,凯利公爵已经站到了时上身边,除非夏丽娜能把凯利公爵干掉,否则时上上位是迟早的事。
比斯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时予的肩膀:“如果不想在第一联邦呆了,我年薪一亿雇佣你当我的私人保镖,包吃包喝包住……”
他开始滔滔不绝。
等他说的口干舌燥,时予才侧眼看他,“涨价了,你雇佣不起。”
比斯卡:“?”
时予一觉踩上阳台,双手展开背朝后,往下倒的同时对着比斯卡眨眨眼:“再见,卡斯兰帝国未来的公爵大人。”
那一刻,夕阳如柱,笼罩在她身上,比斯卡微微睁大了眼,一步上前,却骤然止步。
他垂下眉眼,又低低笑了起。
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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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洛夏辞抱着胸靠在花圃边上,全程见证她乱撩人。
时予踩下的步伐微微停住,又小步挪动着走着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靠在花圃上,故作深沉道:“该回去了。”
洛夏辞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递过来一个东西。
时予低头,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瞳孔放大:“你从哪里来的?”
洛夏辞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银质面具。
“比斯卡买的,他说有一个戴着和这一模一样面具的人出现在凯利公爵的宅邸,去了他的书房。”洛夏辞道。
那一瞬间,时予脑中百转千回,呢喃着:“他怎么会在这里?”
洛夏辞以为她在问他,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他们一直都怀疑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是联邦的人,可始终找不到证据。
时予接过面具,看着天边的夕阳,而刚刚还是灿金色的残阳此刻红得仿佛要淌出血来。
她忽然有一股极度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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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上接到了西莉卡的通讯,要他让时予前往托丽萨卡要塞。西莉卡的态度十分坚决,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时予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她靠在门边,看着接到西莉卡的通讯之后就魂不守舍的时上,吹了口哨子说道:“真把我当成你爸妈了不成?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
时上茫然的抬起头来。
他一直都知道时予不可能永远呆在他身边,只是他没想到分离会来的如此迅速,快点让他几乎反应不过来。
他觉得喉咙干干的,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巴巴来了一句:“时姨怎么办?”
时予对时笑的重视,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让她先待在你身边,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来接她。”
时笑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和她一起离开卡斯兰帝国,否则她该被人怀疑了。
这也让时予万分无奈。
时上僵硬的点点头,又像承诺一样说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他变了,又没有变。
时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能做得很好,下次再见。”
说完,她带着空间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的有比斯卡和洛夏辞,玩阴谋,这两个人能玩出各种花样来。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凯利公爵都要栽在他们两个人手上。
眼看着穿梭机化作一道光点消失在天际,时上低下头叹了口气。
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快得让他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曾经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不再遥不可及,可他心里却没有多少快乐,那份沉甸甸的东西好像越积越多。
他处在天平的另一端,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唯一能做的是维持平衡,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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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卡淡金色的头发绑在脑后,她是个干练的女人,能力卓绝,否则也不可能在托丽萨卡要塞战场和谢立钦拉扯这么久。
而这段时间内,第一联邦和卡斯兰帝国之间的战争各有胜负。
时予是她点名过来的,本身又有实力,没有被扔到犄角旮旯去,却也没受到多大的重视。
她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西莉卡,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将军似乎不打算见她。
时予多少能猜到她的想法。
有能力的人总是对自己格外自信,西莉卡固然属于凯利公爵派系,但她并不是绝对的下属。
她会为凯利公爵做事,却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在她看来,时予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保镖,就算她现阶段对苏里尔两兄弟有所影响,但随着出现在苏里尔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这份影响也会被逐渐削弱。
一个保镖而已。
这是她下的最终结论,所以也不打算见时予。因为这对她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时予巴不得她不见她。
她一心惦记着回第一联邦,但都打入敌人内部了,这么轻轻松松离开似乎有点便宜卡斯兰帝国,而且她还要顾及目前处于卡斯兰帝国漩涡正中心的时上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