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门大叔去哪了？”时予问道。

“战神不知道。”

时予这次没骂他，继续道：“你怎么会被他用快递寄给我？”

“战神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滚去休眠吧！

时予摸着下巴想了想，眯着眼睛看向小漂亮：“你知道抠门大叔去哪了吗？”

谢与砚眼睫颤了颤，低声道：“不知道。”

时予怒了，她靠过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逼问道：“真不知道？”

谢与砚点头。

她不再问了，只是直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好重新做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那你刚刚跑那么快干嘛？”

“得知自己是实验品的人可是我，你在那儿替我发什么疯？”

时予其实并不在意实不实验品的，只要能活下来，就算她被移植了基因又怎么样？

可是，小漂亮好像很介意，他对实验品三个字过分敏感，过分执着。

“其实你，才是实验品，对不对？”

话问出的一瞬间，时予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了。

“你说抠门大叔算得上是你的父亲，是因为他创造了你，曾经对你进行基因移植对不对？”

“可是基因移植失败了，你的基因崩溃，但又好像没有崩溃得那么严重，可以用基因修复药剂来维持正常的生活。”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割在谢与砚的身上，让他不堪重负。

“你提到战神计划，却没有说计划的提出者，其实很好猜，是你的父亲谢立钦吧？”

“所以你在看到我给你画的徽记时，会那么激动，你在他的书房见过那个徽记，下意识认为他还在继续做基因实验。”

“你去海蓝星，其实不是因为抠门大叔给你的通讯，他不会把我暴露给其他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抠门大叔被谢立钦抓了，甚至查到他在海蓝星居住过，而你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才会一起到海蓝星。”

那时候，小漂亮身边跟他不是一条心的下属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你厌恶基因研究，你不可能会助纣为虐，所以你没有取走我身上【战神】，甚至帮我瞒了下来，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凛冬星事件中【战神】和我的存在还是被别人知道了。”

“谢立钦没有让人抓我，也没有来找我，你和他说了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时予捏紧拳头继续问：“这一次，你急急忙忙从战场上跑来，还带上了裁决号，很显然，你是打算来一趟马上走。”

“来干嘛？来找我摊牌吗？搞我心态？”时予一连三个反问说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最后，她愤怒的站起来：“这次灰星事件，恐怕不只是谢立钦，联邦议会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之前问你什么都不肯说？这次来却巴拉巴拉全部告诉我。怎么？怕自己以后没机会说了？”

“你到底为我做了什么？”最后一声，时予是喊出来的。

看着还不吭声的谢与砚，她气得胸膛起伏。

他可真能忍，以为自己被联邦民众高呼谢指挥，以为自己被赞两句英雄，就要扛下一切吗？

在海蓝星是这样，凛冬星救援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依旧沉默着。

时予不想理他了，她怒气冲冲要往外走，却忽然被拽住了手腕。

他低声道：“对不起。”

指挥室中一片静默，许久之后，时予听他说：“下次，下次再见时，我带你去找博士。”

回应他的是抽离的手。

谢与砚双眸微睁，茫然的去追寻，却只看到指挥室打开的门。

他的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