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照片我看了之后，已经被我销毁了，都记在脑子里了。”

新谷拓马和华夏四人组的其他人不同。

他虽然出场的时候，很严肃，但孟绍原发现他其实很爱笑。

只是，他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而已。

现在，他依旧在笑：

“一个已经应该死掉的特工，却出现在了千里之隔的菲律宾。在我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我都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能见到你。”

“能够见到你，也是我莫大的荣幸，前辈。”孟绍原神色恭谨地说道：“和你们相比，我根本不算什么。”

一个，不，是几个潜伏在敌营几十年的间谍，这是何等的传奇？

孟绍原的成功，除了他自己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一个庞大的团队。

而华夏四人组？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是在孤军奋战。

光是这一点，自己和他们就是无法比拟的。

“我们老了，你们才是未来。”新谷拓马接口说道：“后来，本间雅晴出任菲律宾第十军司令官之后，立刻把我也调来了，他对我还是信任的。

我本来想和吉茂取得联系，可是，我却得到了他的死讯。那一刻，我没有悲伤，真的，因为，我知道他终究还是放下了一切，他，自由了！”

他，自由了！

这几个字说的很轻松，但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孟绍原掏出了一盒烟，可他没有抽，他在那里发了一会呆，才怔怔说道：

“我知道华夏四人组的存在，我知道。长坂弘道，代号段丁卯，牺牲！谷繁原道，代号刘丙寅，牺牲！吉茂大悟，牺牲！但我现在还不明白，到底他是赵乙丑，还是小川次平是赵乙丑？”

“他是。”新谷拓马帮他回答了这个长久以来的迷惑：“小川次平，是他在潜伏的时候，发展出来的一名同志。”

孟绍原终于完全弄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华夏四人组，就只剩下你最后一个人了。对了，还有苗成方，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当然记得。”新谷拓马的神情有些悲哀：“他也是特务训练班的，自从他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他也牺牲了，为了掩护自己的同志。”孟绍原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剩下你一个了，前辈，我恳求您，一定要活到胜利的那一天！”

“给我根烟。”

新谷拓马忽然说道。

孟绍原立刻掏出了烟，递上，又给他恭恭敬敬的点上。

新谷拓马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活着，反而是对我们的惩罚。死了，也许就解脱了。

我从来没有结过婚，更加没有孩子。在外人看来，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可是真实原因，我自己知道。

我不能有家庭，不能有妻子孩子，因为那会给我带来负担，我会担心她们的安危。如果我暴露了，我也不会有妻子孩子因此而遭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