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顾舒容,看了弟弟一眼,心想还算像话,欺负人了知道哄一哄:“那行,就做糖醋鱼。”
配上两样青菜,爽口解腻,就最好了。顾舒容起身,将碗碟收进托盘中,说道:“你们说话吧,我去洗碗。”
吃什么青菜呢?她想着厨房里的食材,脑中闪过一道道菜谱。她一定要让宝音吃得美美的,高高兴兴的。这样宝音才不会烦她,说不定以后还舍不得她嫁人?
陈宝音嘴唇动了动,在“我来洗吧”和坐着之间,犹豫不决。
她是个懒货,在家常常被杜金花骂的。在家不做家务就罢了,如今嫁了人……
偶尔做点家务没什么,只不要经常做就行,她心里思量着,要不,就刷一次碗?
“你来。”就听顾亭远说,他站起身,朝她伸手,“我带你去看咱家的账本。”
陈宝音一怔。看账本?
“来。”他伸着手,说道。
陈宝音攥了攥裙摆,然后起身,指尖搭在他掌心内,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住,牵着往书桌走去。
“我才刚嫁进来,就看家里账本?”她问道,“家里不是姐姐管账吗?”
他是个读书人,自然没精力管家里的账本。让她看账本,顾姐姐知道吗?会觉得被冒犯了吗?
“是姐姐管账。”顾亭远道,“但你也应当知晓家里的财产。”
这是把她当一家人,没有防备她,陈宝音心想。
“好。”她点点头。
顾亭远坐在书桌边,因为只有一把椅子,他揽着她的腰,就往腿上按。
陈宝音脸上一红,推他肩头:“你做什么?”
“那你站着?”顾亭远仰头看着她道。
陈宝音恶声恶气地道:“自然是你站着!”才娶她进门呢,之前倒是说的好听,怎么现在就他坐着她站着了?门儿也没有!
顾亭远笑了笑,起身道:“好。”
他果然站起来,站到她身后,双手圈住她。
将账本拿在手里,掀开道:“咱们家有一处宅院,一间商铺,良田六十亩,银两一百七十三两六钱……”
上面不仅有账目,还有花销去处。比如,原先有两百多两银子,聘礼花了六十多两,婚礼又花了许多等等。
他说话时,越挨越近,最后下颌几乎抵在她的发心:“我还有一本私账。”
陈宝音浑身一震,晕晕乎乎的大脑瞬间清醒,扭头问道:“你怎么有私账?”男人,敢存私房钱,不像话!
顾亭远趁机亲在她额头上,在她羞恼时及时说道:“是我卖画的银子。我想在京城买座院子,日后咱们居住。”把另一本账本拿出来,给她看。
陈宝音翻动着账本,问道:“你这么有把握,能考中进士?”
不仅是考中进士,还要留京做官儿,才住得上京城的房子。
顾亭远没说话,只是从后面圈住了她。
他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自己能中。但若说出来,就显得狂妄自大了。
“放开。”陈宝音也没想要他回答,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去和姐姐说话,不打扰你读书了。”
明日回门后,他就要准备去京城,参加春闱了。
时间不多,陈宝音不想打扰他。她看得出来,他很想考中。能多看会儿书,就多看会儿书。
“看不下去。”顾亭远轻声说,将她连人带椅子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