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前院终于有了动静,在狗吠声中,王煜等人终于顺利归来。
王越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望向走进来的王煜和胡军,却是没有开口询问。
“爷爷,今晚搬运的并不是盐?”王煜迎着王越的目光,便是轻轻地摇头道。
王越的眼睛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便蹙起眉头困惑地道:“不是盐?难道他们的交易桌并不是这里?”
“爷爷,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搬的是什么吗?”王煜将爷爷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微笑着询问道。
王越现在只关心私盐,显得没好气地抬眼道:“若是不是盐,还有什么好说的?”
咕!
胡军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却是并没有抢话,而是扭头望向王煜。
“爷爷,我们今晚搬的全都是白银,里面少说也有十几万两!”王煜的气息微微变得急促,显得十分认真地揭露道。
啊?十几万两?
王越当即抬起头震惊地望向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搬运十几万两银子,这极可能是一笔根本见不得光的财富。
“王公,我们搬的确实都是银两,那个狗哥不小心打翻,我们两个都亲眼看到!”胡军生怕王越不信,便十分认真地作证道。
跟进来的张采有外面便听到他们所聊的话题,亦是一本正经地朝王越点了点头。
王越若有所思地将书本放下,当即望向自己的孙子道:“银两可是从西边而来,然后换船运往高家荡?”
“爷爷厉害,确实是这样的路线!”王煜深知这里牵涉的正是盐官的贪墨大案,便重重地点头道。
王越的眉头微微蹙起,发现这盐政体系的贪腐真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这些人恐怕比李敏这个大明第一贪还要贪得多。
“钦差大人,卑职今晚还发现一件很古怪事情!”跟着进来的张彩望向王越,显得一本正经地道。
王越知道张采很靠谱,当即认真地询问道:“张总旗,不知是什么事呢?”
“那帮接银的人还好,但那帮运银过来的人虽然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但他们佩的是军刀,其中一个喊漏嘴叫了一声赵百户!”张采今晚亦是潜伏在码头边上,便进行汇报道。
王越的眉头微微蹙起,亦是不由得感慨道:“盐商孝敬成风,盐官贪墨成窝,军队运银,这水真的很深啊?”
其实前两个现象还好,只是事情牵涉到军方,那么问题便会变得棘手起来。毕竟一个处理不当,便有可能演变成一场兵祸。
不得不承认,这盐政的水确确实实比想象中要深,而且牵连的面要更广,此次真要砍恐怕是人头滚滚了。
“钦差大人,他们两边来人的都不少,两边还都佩带武器,所以卑职并没有轻举妄动,还请见谅!”张采刚刚没有实施抓捕计划,便进行道歉道。
王越有着清楚的判断力,却是不以为然地摆手道:“张总旗,我们今晚原本说好人少才行动,且并不是我们要找的私盐,自然不宜涉险了!”
从他们所反馈的情况来看,若是跳出去抢人家十几万两白银,那么他们这十几个人大概是回不来了。
“爷爷,那我们现在接下来该怎么办?”王煜亦是意识到盐政问题相当棘手,当即便进行询问道。
张采和胡军知道王越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亦是纷纷扭头望向王越如何决断。
王越略作思索,便做出决定地道:“这个码头一定有大文章,咱们应该是来对地方了,再守几天吧!”
王煜听到自己还得再充当几天的苦力,当即便诉苦地道:“爷爷,天天做苦力太辛苦了,我真熬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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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说陛下是厚道人,真将这件事情办妥了,爷爷亲自帮你们两个表功!”王越深知还得画饼,当即便许诺道。
“多谢爷爷(王公)!”王煜和胡军暗自一喜,当即是拱手道。
下半夜,茅屋的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汪!汪……
院中养着一只黑狗,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人,当即便对着这个人大声地狂吠了起来。原本这只黑狗想要扑过去撕咬,但不知为何又退了回来。
谁?
张采猛地醒了过来,当即拔刀冲出房间,结果看到来人竟然径直扑向王越的房间,心当即悬到了嗓门眼。
王煜和胡军今天是累了一整天,原本睡得很沉,只是突然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当即便从地铺坐了起来。
王越看到来人扑向自己,正要拨刀自卫,结果定睛一瞧惊讶地道:“狗哥?”
狗哥的衣服沾着血,显得十分惊慌地道:“胡爷,快带着你那两个孙子逃,那些人回来杀人灭口了!”
在说话间,不远处的两间茅房已经火光冲天,同时伴随着一个男人的惨叫声传来,另外还有打斗的动静。
一帮黑衣人突然间出现,他们在独眼龙的带领下朝着这边而来。
“他们……他们这样就要对我们杀人灭口?”王煜虽然已经知道祸端的由来,但还是忍不住震惊地道。
张采已经注意到了危险,当即便汇报道:“钦差大人,那帮人恐怕不是泛泛之辈,咱们还是先行撤离吧?”
钦差大人?
满脸惊慌的狗哥听到张采的称呼,显得无比震惊地望向王越。
王越知道在这个时候亮出钦差的身份并没有作用,便是当机立断地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