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能,要是老爷子没了,工作也没了,他们一大家子肯定会像村里其他刨地的一样,一年到头都赚不到几十块。
老大康健荣看着依旧闭眼,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康兴生。
咬了咬牙,“那就带去公社。”
康杏儿总觉得不安,她伸手拉住康兴生的衣服,不放心地问:“那康盈呢?爷爷说要找她——”
“找那个贱人干什么!”康建宏还记恨刚才没打死康盈的事儿,“她最好别回来!要是回来,我一定打死她。”
“行了,行了。”既然决定,身为老大的康健荣喝止,“吵什么。有这个时间赶紧带爷爷去公社,不然我怕爷爷真的死了,就什么事儿都干不了。”
有道理。
于是康家几个‘孝顺’孙子连忙一人抬脚,一人抬手抬脑袋,直接把有意识却说不了话的康兴生抬起来。
康兴生本来只是有口浊气卡在喉咙,堵在心上出不来而已。
加上还在生病,累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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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离死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可就是他没说话没睁眼的几分钟,几个孝顺孙子竟然把‘废物利用’,连医院都不给他送,直接送他去死。
这下好了,原本快要缓过来的康兴生脑子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被气的。
另一边的康盈,并不知道康兴生被几个孙子孙女这么孝顺,要是知道肯定冒着生命危险去围观。
她离开邮局后,往镇上唯一的糖厂走去。
开山镇地属南方广省下的山区,为了创收,有不少地方种植了甘蔗。
而糖厂,就是利用甘蔗生产出来的糖来营收的。
她之所以过来这边,是因为康家几个老小都在这里上班。
尤其是康胜人,他身为康兴生最喜欢的儿子,他很早就被安排进了糖厂。
到现在,他已经是糖厂小组长了。
康胜人一个搞破鞋的老贱人,康盈觉得他不配当工人。
工人应该留给有贡献的人来当。
康盈直接来到糖厂门口。
糖厂附近住了不少人。
开山镇不大,并没有像县城或者大城市那样,建什么家属楼。
糖厂附近住的,几乎都是本地人,也几乎是在糖厂工作的人。
康盈才到门口,就看到糖厂门口对面的大树下坐了一群大爷大妈。
此时还不到吃饭时间,大爷大妈有的在择菜聊八卦,有的在下象棋抽烟。
康盈大摇大摆地拉着行李箱过去,毫不含糊,直接问:“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婶婶,你们知道糖厂的康胜人家人在哪里吗?”
“哎呀,这是哪来的小姑娘啊,长得真标致。”有大妈招呼康盈过去坐,“快,快来这边坐。”
康盈笑着摇头,“我就不坐了。我是来找康胜人家人的。有人让我来告诉他们,康胜人跟大嫂昨晚搞破鞋被抓去公社,让我来通知他们。”
原本热闹的大树下,猛地一静。
只剩下夏天的热风在吹。
呼呼呼呼地,却越吹越热。
“啥!”
“康胜人跟大嫂搞破鞋!”
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连糖厂保安亭里的保安都吓得跑出来看热闹。
“康胜人是糖厂三组的小组长吗?”
“就是他就是他。他人模人样的,怎么跟大嫂高破鞋了?”
“真的假的——!”
“说不定是真的,他那个大嫂我见过,之前还送康胜人的大侄子过来呢。”
“他家大侄子,不会是康胜人的儿子吧....”
康盈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群大爷大妈脑洞这么大。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康家人不要脸,临走了还想打她,那她就把他们最后的脸皮子都撕下来。
既然不想让她好过,那么大家都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