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珠儿新婚回门没几日,就又带着继子继女,恰好洛山书院已放假,宋迁在府里,便由他这个便宜舅舅带着两小出去玩耍。
宋珠儿和自己母亲聊了一会,便和宋悦意在屋里闲话。
“……听我相公说,雨嫣在林家过得并不好。进门第一日便因为给主母敬茶不稳重被林世子用杯子砸了头,让她在堂前罚跪了半夜。”
“没两日又被其他侍妾指责手脚不干净,在她屋里找到了失窃的赃物而被打了三十手板。”
“雨嫣高烧,也不准请医问药。”
“没想到林世子是这么个畜牲,好好儿的姑娘进他林家大门竟是如此不当人的虐待,莫不是没把我们这些娘家人放在眼里?”
宋珠儿为人乖巧,又确实会做人,进了陈家倒是受上下敬重。一双继子女因为之前的接触,知道她为人和善,行事周全,也愿意与她亲近,倒是显得幸福美满。
在议起宋雨嫣在林家所受的那些罪时,毕竟是堂姐妹,都是一家人,不免生出几分维护不忿之意来。
宋悦意自知林秀武为何要这般不把宋雨嫣当人看,多半是因为太子让她把张士贤的文章塞入她父亲书房,结果那篇文章并未在书房找到,便认为是宋雨嫣故意不帮他,害他在太子面前无法交差,导致她父亲能洗脱罪名还升了尚书,与太子的计划背道而驰。
她无奈道:“之前我也劝过她,林世子一看就非良人,偏她和大伯母十分愿意,我们也没有法子。再说又是已嫁出去的女,她自己不回来说的话,我们娘家人也管不到国公府的内宅去。先看看再说。”
宋珠儿自知她说得在理,这些雨嫣在国公府受委屈的事还是陈掩听旁的人嘴碎说起的,谁都没有看到现场,也不知事情真假。
如果他们冒然前去质问的话,倒是低了宋家的名头。一个弄得不好,还会给刚任职的二伯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有点头道:“我们先等几日,如果雨嫣自己不回来,也不派丫头们回来传信的话,我们就找个由头去一趟国公府,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被怎么样。到底是宋家的女儿,不能眼睁睁真看着她被人欺负了去还没个娘家人撑腰。”
宋悦意早有此打算,为了林启程的事,她也得去林家走动走动。
宋珠儿又道:“对了,听四哥说,谢东哥这次帮了很大的忙,二伯似乎对你和谢东哥的婚事不再反对,侯府是不是准备择日来提亲?”
宋悦意笑了笑,东哥这次帮的忙可不止一点点。
如果不是他把张士贤的文章塞入段府的话,她父亲这次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父亲已经知道是宋雨嫣受林世子蛊惑将东西放到他书房,差点让宋家陷入灭顶之灾。
若不是担心被人察觉,他恨不得立即把不知好歹高低的大房赶回随州,从此断绝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