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后才问道:“他去了万花楼?”
宋懿揉着有些疼痛的额角,“男人嘛,有几个不去那种地方放松和寻欢作乐的?妹妹不必太过介意。”
宋悦意心里憋闷不已。东哥是那等眠花宿柳之徒吗?
静兰此时已端了醒酒汤来,宋懿边喝边道:
“妹妹,这次父亲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他。刚才父亲都还在和母亲说,如果谢家和王家真能就此与太子划清界线,你和他的这桩婚事可以考虑。在我看来,东哥为了你真的是不计一切后果,这等男儿值得我们宋家好好待他。”
不计一切后果?
宋悦意忽然想起东哥日间那双猩红的眼,似一匹野狼般暴戾。
宋懿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喝得多了,话也跟着变多,“今日太子惺惺作态送父亲回来,让一些不知内情的大臣还以为父亲是被他救出来。估计明日就会有人传父亲已投靠了太子的言论。但是不管怎么样,清者自清,相信圣上那边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宋悦意想劝他先回去歇着,宋懿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妹妹让兄长今儿多说两句,兄长也实在太高兴了。不仅父亲回来了,你嫂子也怀上了。这可是兄长的第三个孩子,希望这次还是个男胎……”
“以前你这么大的时候,大哥没少抱着你玩。那时候你调皮得很,有一次在河边的水草里抓虾子,不小心踩到一条蛇,你抓起蛇就朝我扔来……”
他絮絮叨叨着,尽说一些和她小时候的趣事,宋悦意不得不陪着他说了一会。
到亥时初,他已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才由长随把他扶走回去休息。
宋悦意明白,今日宋珠儿出嫁,让他这个当兄长的心里不是滋味。
他在担心她日后出嫁的事,害怕一日比一日陪得少,忧虑她这个妹妹会不会过得好……
晚上睡得并不安稳,直到天快亮时分,她蓦然听到外面喧嚣不止,才清醒过来问道:“静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静兰陪着她,沁兰忙起了身出去打听,片刻后才听沁兰回来道:“好像是昨晚大街上有人刺杀朝廷命官,现在城防司那边正在大肆搜捕刺客。”
“刺杀朝廷命官?是哪位被刺杀了?”
沁兰摇头,“事情还没弄清楚,估计要等老爷上朝之后才能知晓。”
天亮之后,宋悦意估摸着留风已醒,让宿醉的宋懿把她送到了齐王府。
此时周朝晏并不在府内,当看到躺在床上被包得像粽子的留风,宋懿才知留风在他父亲入狱期间受了重伤。
留风已清醒,除了身子还不能大动外,勉强能说上几句话了。
当知道留风是被太子的人在小明湖所伤,宋懿惊诧道:“留风,太子是何许人也,你为何要去招惹他?是不是嫌命长了?”
留风依然哑着嗓子,“那日姑娘让我跟踪林秀武和宋雨嫣,我不仅发现了他们的奸情,而且发现宋雨嫣能与林秀武勾搭在一起,还是谢璟令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