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出身世家大族,身为世子夫人,明知自己丈夫喜欢在外拈花惹草,时常狎妓戏婢,她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像宋雨嫣这等不知廉耻未有名分便与之私通之人,她向来深恶痛绝。
若不是想着国公府的体面,顾及太子对宋家有所求,她绝不会登宋家的门干这等落脸面的事。
“宋姑娘,虽然你马上就要成我林家的人,但是你现在还是宋家女。还未出门就诋毁自家姐妹,是否有欠妥当?宋家将来可是你的娘家,是你的靠山,可不要随意辱没了宋家声名。”
宋雨嫣听得脸上讪讪,她母亲自小到大可没教她这些,只知道对自己不利的人一定要挑拨一二。
今日覃氏上门,二房和三房的都不曾露面,毕竟宋雨嫣的事并不光彩。
三房的左氏以为宋珠儿备嫁繁忙没空推辞了。
二房的叶凤鸣更是推说因为宋显宗的事身体不适拒不现面。
唯有舔着脸在屋里勉强相陪的洪氏和老太太听得脸上也有些发烧。
老太太素来不喜应酬这些世家大族规矩甚多的宗妇,本以为国公府门第高,雨嫣虽为妾,好歹也能沾一些皇亲国戚的脉气,这才想出来显摆两句。
未料到世子夫人瞧着年岁不大,板着张脸,说的话又与当初行规矩端的宋悦意一般无二。
她心里只觉无趣,便道:“我家雨嫣向来乖巧柔顺,世子夫人莫要对她生了偏见。将来她进了林家的门,便要遵你为主母,一切都会以林家为先,适才的规劝,还不是在替世子夫人着想?”
洪氏听不得覃氏贬低自家女儿,想到林秀武对雨嫣应该是偏爱的,将来进了林家也定是一个宠妾,便有些耀武扬威道:
“世子对我家雨嫣情真意切,我家雨嫣心思单纯,自然也要为夫人着想。世子夫人既然不在意,等见了我们家的二姑娘便知道她是否有诋毁。”
覃氏旁边的婢女听得眉眼都竖了起来,人还没进门,就先在炫耀世子对小妾的情意,这不是在打世子夫人的脸么?
覃氏则垂眉敛目,根本不欲再与屋里的几个人说话——短视且粗鄙之人,不配她浪费口舌。等人进了门,她有的是法子让一个小妾服服贴贴。
宋悦意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正有些僵。
她立即堆起一脸笑意,将老太太和洪氏好言给请了出去。
宋雨嫣怕她在覃氏面前说什么坏话,执意不肯走,便留了下来。
覃氏看着她就心烦,不欲多呆,便开门见山道:“不知前两日贵妃娘娘说的提议,宋二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悦意自知林贵妃和太子那边在急些什么。
因为东哥参与审案,他已能见到张士贤和楼春井,凭他们两人的描述,他迅速找到了当初向张士贤索要钱财的人。
并且动作极快的将那两个人审了一遍,说是向张士贤以她父亲的名义索要财物是受段礼的指使。
现在已能证明她父亲根本不曾索贿。
再者楼春井咬定是她父亲把张士贤的文章亲自交给他誊抄,那张士贤的文章却在段礼家被搜到。
同时在段礼家被搜到的还有楼春井所说的三万两大通钱庄的银票。
所有证据已证明是楼春井是与段礼的交易,却在诬陷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