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日里她对谢东哥上门拜访时都和颜悦色,可是若再要把自己嫁入谢家嫁给他,她多半都不会同意。
在她眼中,承武侯就是一个抛下发妻嫡子的负心汉,有了荣华富贵之后就数典忘宗的不孝人。
当初父亲在江扈应下自己与谢璟令的婚事后,母亲曾拿这些跟父亲争执过,说谢家家风不正,就不怕上梁不正下梁歪?
父亲一意孤行,结果落得自己差点尸骨无存,完全应了母亲的猜测。
如今父亲在母亲面前才打了低调,对于自己的事,才没有去管制太多,全都母亲说了算。
有了前车之鉴,这桩婚事母亲这一关就不太容易。
其二,如今父亲已经接下长公主递来的梯子选择中立,正逞上升之势。宋谢两家结亲,肖大人势必要下去,触犯到太子的利益。
所以单就以谢家和王家的立场,太子那边也不会应允。何况父亲也没那个胆子。
再加今日谢璟令又在朝堂上参了王大人一本,王家已视谢璟令为眼中钉。以着宋家和谢璟令如今已有的姻亲关系,王家也定会干涉这桩婚事。
不怪侯夫人对于提亲之事有所顾虑。
毕竟牵涉到几大家族的利益,关乎到朝堂之争,谁也不敢轻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冒进。
想到这里,她也并未多说。
她知道东哥的性子,纵使他明白这些道理,可是以他对她的执着,定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旁人的说词他半句都不会理会。
她只能走得更快了,丢下一句“我可没答应嫁给你”,便奔进了后门不见了踪影。
谢东哥却抱臂欣然大笑,“答应不答应,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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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令回了东四街的谢府,本是要去见谢安晴,结果下人说谢安晴在老夫人那边,他只好又去了清辉堂。
屋子里谢安晴陪谢老夫人身边说话,他把买的一套缠金丝红宝石头面送给了她。
谢安晴欢喜不已,谢老夫人心下略有不快,一个丫头片子,有必要送这般贵重的生辰礼么?
“晴儿,看你整日关在内宅里不觉得闷?不若邀些个闺阁小姐到府里说说话,或者是出去走走看看京城的繁华也行啊。”谢璟令十分关切地看着拿了一支金钗在试戴的谢安晴。
谢安晴没以为意,“我初来乍到,又不认识什么人,到哪里找闺阁小姐来府里说话?”
谢璟令笑道:“你以前不是和你四嫂关系最好?之前你还一直在抱怨老天不公,为何让你四嫂长年躺在床上?听说你四嫂的双生妹妹与你四嫂长得甚为相象,你就不想去见见她?说不定还能与她成为闺中密友呢?”
谢安晴眼睛一亮,“真的呀?我怎的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