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却能一脸神色自若地坐着喝茶,“宋姑娘,没想到你比令姐也是不遑多让啊。”
宋悦意笑了,“所有见过家姐的人都说她待人恭敬谦卑,知书达理,到了王妃这儿就成了尖酸刻薄之辈。不知是别人言过其实,还是王妃歪曲事实?”
宁王妃哪料到她比宋悦意唇舌伶俐得多,竟不顾她的身份,有什么都会当面回呛过来。
脸色一变,她旁边的侍女已喝道:“放肆!王妃岂是能由你一个大臣之女置喙的?还不快跪下赔罪?”
宋悦意冷笑一声,刚要呛回去,方锦柔已打圆场道:“都是出来好玩,何需太认真?晚凝,既然兰雪让你试一下,你试一下便是。能射不能射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她开了口,今日又有求于她,宋悦意自不好不给她面子,只能笑颜道:“好吧。既然方姑娘如此说,那我就献丑了。”
方罢,她便把手中缰绳递给谢安辞,走到射箭台前,试了试弓,方取了一支箭羽准备搭弓射箭。
这时隔壁骑射场上忽然爆出喝彩声,“哲言,这一局看来又是你要胜了。谦之,你就等着爬裤裆吧,哈哈……”
随着这一声,众女齐齐朝旁边的骑射场望去,但见两个年轻公子骑在马上,正挽弓搭弦朝地上刚刚放跑的几只野兔策马追着放箭。
场上已有几野兔被射中倒地,箭翎五白三黑,白箭翎应该出自右侧的年轻公子之手。
此时他又瞄准了一只野兔,弓已拉满,眼看那只野兔即将成为他的战利品。
可是在他刚发力之际,那持黑箭翎的年轻公子突然单手撑马背,飞身一脚,马股受惊之一下弹,那将将要离弦的箭调转了方向,竟朝站在射箭台上的宋悦意那边射来。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甚至有人惊呼出声,也只能吃惊望着眼前一幕,眼睁睁看那箭如流星般朝台子上的女子射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女子将命殒当场时,有一物带着寒光飞旋着后发先至。
在离女子面门约半丈远的地方和铁箭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箭矢被旋飞向另一边了去。
宋悦意惊魂未定,看向了那策马而来的人。
是一身黑色锦袍的谢东哥。
此时他一张俊美的脸阴沉如隆冬欲雪天,透着浓浓的萧冷杀气。
“申哲言,你眼瞎了么?可知刚刚差点就要射到人?”
谢安辞突然大声喝斥。
那持白色箭翎的年轻公子却不以为然,骑在马上嬉皮笑脸道:“安辞妹妹急什么,以我的箭术,又怎么可能射得到人?除非是我想射那个人还差不多。”
宋悦意也是怒了,转而把手中弓箭一转,走下射箭台,端端对准申哲言。
“申大公子好大的派头,不知我宋晚凝是哪里得罪了你,竟成了你要射之人?是不是忘记了当年你嘴贱骂了家姐的时候,我大哥和家姐把你按在地上揍得哭爹喊娘,说再也不敢在我们宋家人面前作恶的誓言了么?今儿竟敢出尔反尔,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手中弦一松,箭已朝着申哲言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