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开陆云飞,华婕冲到沈墨怀里,又是拱,又是用力的拥拍。
她紧紧箍住他的腰,在他的卫衣上蹭泪水,轻轻低喃:
“沈墨你真好。
“谢谢你…
“沈墨,你娶我吧。”
沈墨正被她又抱又拱又隔着衣裳亲胸口的收拾的心里舒舒服服的,忽然听到华婕激情作案,突然求婚,噗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够结婚年龄了吗?”他倒是想。
“那你答不答应?”她双手收拢在他身后,拍了拍他弹弹翘翘的屁屁。
“我当然答应,女朋友养这么大了,白胖白胖的,当然要带回家。”他低头亲了亲她额头。
“那金沙江做见证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她大声说。
“嗯。”沈墨又低头吻了吻她面颊,一脸的满足和快活。
手把手教学习,亦步亦趋跟着她照顾着宠着,没有白忙活。
瞧!
被求婚了呢!
“……”陆云飞默默看着,心想:见证人明明是他陆云飞,金沙江就算再壮阔迷人,它也不能算是个“人”啊。
……
金沙江边,干燥,太阳炽烈,空气中弥漫着风沙。
但三人还是在江边扎了帐篷。
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束缚,没有了任何目的,不考虑别人看到这副画如何,也不在乎画出来的是不是佳作或者卓越之作。
纯粹的,画自己的开心。
大笔触金色的通天灌地,遇石成浪,过滩铺流。
被沙山、河滩和江水染黄的云,逐渐晕染向远方的湛蓝。
江上游翅的鸟,江上暗沉的漩涡……
华婕的笔触清灵,画的很快。
既不追求熬时间的极尽细腻,也不追求纯粹的写意。
她只享受,描绘所见的快意,抒发情绪的畅美。
看着柔韧的大笔吃满颜料,在纸张上厚重铺陈,书写沉甸甸裹沙携石奔涌的河,她觉得好爽。
再用细笔一点点勾勒水纹,心里的那种绵密的、淙淙划过心潮的感动与松弛情绪,都落在这些线条里,细细的转粗,又变得豪迈,稳稳的涌向远方。
华婕的大笔挥洒和细笔轻勾,也感染了陆云飞。
坐在她身边,他也暂时的放下了写实慢画的节奏,大笔抹型,小笔叠色,画了一幅难得的快乐写意油画。
看着华婕快乐兴奋的像个孩子,感受到华婕直抒胸臆的开朗,和那种放下一切的松弛从容,陆云飞隐约体会到了沈墨说的成就感。
虽然这一趟西行,他只是点击跟随,付出远没有沈墨那么多,可瞧见华婕找到自己的答案,他也有成就感和幸福感。
觉得华婕的成绩,也有他的一份子。
胸腔里鼓荡荡的有点满足,有点愉悦。
抿着嘴唇,他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继续铺色。
他学习华婕的用色,学习华婕叠色的思路和碰色的勇气,逐渐的,不仅因华婕的突破而同乐,更因以她为师而感到收货和满足。
这大概就是与益友同行的快乐。
……
画好了金沙江,三人继续向前,在澜沧江边小村镇入住。
之后过东达山、业拉山,华婕和陆云飞画了蓝色的江,绿色的江,黄色的江,又画了绿色的山,紫色的山,白色的山……
玉曲秀美,怒江则波澜壮阔,波涛如怒。
站在江边时,他们总能体会到山河不一样的情绪,不一样的震撼。
听着震颤人心的怒江咆哮,画画时笔触随浪,带着怒意,揣着奔腾激情。
又过安久拉山,画了来古冰川,在然乌错边露营,画额公藏布江,歇在帕隆藏布江边的小村镇。
路上,荒野间,他们看到了许多许多牦牛的尸体,有点已经只剩白骨,有的则还有皮肉。
被秃鹫和野狼食用,是属于它们的天藏。
草原、湖边、山间,都是它们的归地。
华婕看见什么便画什么,每一景总令人受益匪浅,心旷神怡。
不同的风情,不同的风俗和文化,又充满了迷人的神秘线条和色彩。
一路走,一路画,当华婕的成品画作。不知不觉已有二十幅时,沈墨和陆云飞悄悄坐到一块儿。
七月底是华婕的生日,在山上就不过了,可回北京后,却要补给她。
沈墨拉了一个企鹅群,拉进了沈老师,也将国美协会的会长副会长都加了进来。
一场秘密的、特别的生日会,正悄悄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