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修炎现在堂而皇之的索要慕婉妍，更让裴墨辰感到崩溃，他此时心中的愤怒如同狂风暴雨般难以抑制。

面色沉了下来，把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扔了出去。

“滚，本王今天心情不好，没时间听任何人说话。”

慕婉妍抿唇久久未语。

良久，依着小时候的那些情义，给他倒了一盏茶。

“墨辰，消消气，先喝茶。我要跟你谈的就是关于北漠的事情。”

把茶递过去，“不过，在谈北漠之前，我想先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慕婉妍的语气非常温和，这是她在这一世，第一次用这样的心态跟裴墨辰聊天。

仿佛她们现在还未长大，仿佛她跟他又回到了小时候，仿佛裴墨辰还是那个善良体贴的小石头。

“墨辰，你有没有发现，也许仙南珍并不是你要找的洛洛姑娘？”

“关于洛洛的记忆，你还有多少印象？”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把话题往洛洛身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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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原本还是怒意滔天的裴墨辰，在听到洛洛的那一刻，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回头看了慕婉妍一眼。

薄唇轻启：“怎么？妍妍有何高见？你是在怀疑本王的眼光吗？”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诮，故意拔高声调：“本王说仙儿是洛洛，那么她就是。至于她能在府上活几日，全凭本王的心情。”

一字一句道：“妍妍，你至少给本王一个宣泄口，我想洛洛，实在太想了。”

语气坚定狠戾，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慕婉妍吃醋也要分得清轻重。

慕婉妍并没有生气，眼睛直直地看着裴墨辰，“那如果，那个真的洛洛过来寻你了呢？”

她顿了顿， 神色复杂道：“你会怎样？愿意认她吗？”

此时慕婉妍看裴墨辰的眼神，已经夹杂着一些同情。就像看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一般。

她：“听说你这么多年为了找洛洛，吃了很多苦，还因此病过几次。我——”

“慕婉妍，本王警告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裴墨辰的眼睛里渐渐凝上寒霜，“不要在本王面前提洛洛，任何人都不许提她。”

洛洛那么善良纯粹的姑娘，你这个细作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本王对你动心，是因为你的容貌。但若论及感情，你在洛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裴墨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本王杀人杀惯了，因此也只会向往心地善良的女子。

慕婉妍把裴墨辰的情绪收在眼底，她低下头，久久未语。

有些想落泪。

那种老朋友疯了然后救不回来的失落感，充斥着慕婉妍的整个内心。

小石头疯了，他已经彻底变成一个恶魔了。

“辰哥哥——”慕婉妍终于抬起头，鼓足勇气朝他望了过去。

“其实我就是洛洛。小石头，我就是洛洛。”

话音刚落，桃花眼中已经泛起了涟漪。

小时候的经历、前世的记忆，犹如洪水猛兽般朝着慕婉妍袭来。

是时候澄清这场闹剧了。

上辈子她爱过他，这辈子她的眼里早已没有他。

她救过他，她希望裴墨辰看在曾经的情义上，能够放过她，能够让她陪帝修炎去北漠。

见他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裴墨辰，我就是洛洛！”

……

空气就跟死一样沉寂。

裴墨辰整个人僵住，他那双阴鸷的眸子先是睁大，又再深深地眯了起来。

当他听清楚慕婉妍话里的内容时，整个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扶着桌子，跌跌撞撞地朝她奔了去。

眼睛已经泛了红，“妍妍，你再说一遍，你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