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东西也同样带着明显的岁月痕迹,绝不可能是新的。
纪夫人被婆子搀扶着,都快站不住了。
她想哭,但又觉得不能在这种时候哭。
大理寺在尽心办案,她不能给人家添乱。于是强忍着,忍得眼睛通红。
纪老爷告诉慕元青:“昨日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些事情了。只是我们并不确定这些东西旧成这样,是需要经过多少年。
方才那位仵作大人说,尸体是五十多年前的,那想必这些东西也得有五十年了。
大人,您说,得是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几天前送来的物件儿,就变成了五十年的老东西?”
慕元青看了他一会儿,实话实说:“在发生诡案的情况下呗!纪老爷,我方才就同你们说过了,一旦案子被归为诡案,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今日我带仵作过来,也是想最后确认一下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至于其它的,纪老爷,回去等消息吧!后面的办案过程,已经是不太方便你们参与的了。”
纪老爷明白这个道理,一个劲儿地给慕元青道谢,然后带着夫人走了。
纪家人走了之后,慕元青让仵作也先回去,然后带着张易和年妙开始逛这座顾府。
特别是那间当年被烧毁的屋子,他们在那院儿里站了很久,却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年妙问慕元青:“有没有可能纪家人在撒谎?”
不等慕元青说话,张易先摇了头,“大理寺已经去城南流水巷调查过,那巷子里的街坊都知道纪小蝶嫁到了顾家。即使他们不知道顾家在哪,但纪小蝶那天晚上坐着喜轿离开纪府,是许多人都看到的。包括纪家之前收聘礼,送嫁妆,也是许多人亲眼看到的。
再者,纪家没有必要撒谎。”
“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纪小蝶确实是嫁过来了。但是她嫁到了五十多年前的顾府,而不是现在的顾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有点难懂,但慕元青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五十年前的顾府,跟五十年后的纪家产生了交集。人人都以为纪小蝶是一次正常的出嫁,殊不知与她谈婚论嫁的是五十多年前的人。包括纪氏夫妇来过的顾家,也是五十多年前的顾家。”
张易觉得这事儿越想越瘆得慌,“也就是说,五十多年前的顾家向纪家敞开了门,但却对其他人关上了门。只有纪家人去过五十多年前的顾府?”
“还有那位媒人。”慕元青说,“媒人也是顾家引纪小蝶入局的一环。”
“可是,五十多年前的顾府,为什么会在五十多年后还存在?”年妙想不明白,“人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又怎么可能会死在过去?”
这问题无解,但是慕元青还是那句话:“事情一旦被定性为诡案,那么就完全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了。就比如说我们现在站在这座荒废的顾府中,很有可能忽然之间时空流转,这顾府就变得鲜活起来。那么很有可能,我们也回去了!”
可惜,眼前的顾府没有任何变化,他们还是站在一片废墟里,面对这桩案子,焦头烂额。
但是慕元青依然有信心破案,他跟张易说:“今天我要留下来。”
张易不解,“你疯了?这种地方白天来就算了,晚上你还要留下?”
“必须得留下。”慕元青说,“有许多人说这顾府夜里会有唱戏的声音传出,我就想留下来听听,看到底有没有人在府里唱戏。”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一个方向走,“刚刚是不是看到过一处戏台?宅子的主人顾清池是唱戏的,他在家里搭个戏台再正常不过了。如果夜里有人在府里唱戏,我觉得多半也会在戏台上唱。至于是谁在唱,那无外乎就是顾清池本人。嗯,也有可能南星河也与他一起唱。”
“真的确定留下吗?”张易跟他说,“实在不行我留下,你回去。元青,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二姐姐非把我皮扒了不可。你的母亲也得天天到大理寺来哭。”
慕元青摆摆手,“不会的,我二姐姐和我母亲都是识大体之人。我是为了办案,就算真出事那也是光荣的出事,她们不会扒你的皮,也不会来闹的。
而且我觉得我也不见得就会出事,不过就是留下来听个戏,有什么事好出?
或者这顾府把我也弄回到五十多年前去?
那我求之不得!正好看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