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立即点头,“那是一定的,我一定会去给陶婶烧纸的。
而且明日下葬,也定好了我去抬棺。”
慕长离“嗯”了一声,赞道:“你是好样的,好人有好报,这些事情都会记在功德录上,算做你的福报。”
官差很高兴,先前一直纠结的事情豁然开朗,那种感觉仿佛拨云见月,心境都不一样了。
他认认真真地给慕长离和萧云州行了礼,然后抱着纸钱大步离去。
萧云州在他走远之后叹了一声,然后问慕长离:“那陶氏跟她的儿子,在下面能见到吗?”
慕长离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已经见到了。
我查过他二人的阴寿,都还剩下四年多。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共同在幽冥界生活将近五年的时间,算是对阳世的一个弥补。”
“那就好。”萧云州松了口气,“带兵打仗的将军,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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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慕长离说,“为君者,爱民如子。为将帅者,亦要爱护自己手下的士兵。
否则终有一日会遭遇反噬,就像那三十万将士跟随北陆去往北地,北陆去点兵时,竟没有遇到丝毫阻拦,这一路上也没出任何差错。
比起在东关提心吊胆,人们似乎更愿意给自己寻找另外一条出路。
包括那东关的贺大小姐,贺大将军的亲生女儿,尚且不愿意待在父亲身边,甚至不愿意回到京城面对她自己的亲人,宁愿跟随北陆去北地那种冰寒之地受苦。
可见那贺大将军失民心失到了何种程度。
当然,或许他并不在意,只是我想象不到这样的人拥有江山,他的江山会是什么模样。”
两人就这么一路说着话在凤歌城里走着,偶尔被人认出,但见二人并不愿与旁人搭话,便只停下来点点头,然后快步离去了。
直到二人走上金麟大街,慕长离手里的枣子糕吃完了,萧云州拿出随身的帕子,一下一下给她擦手。
有辆马车从身边经过,风吹起车窗,她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慕倾云。
慕倾云也看见了她,目光递过来,里面是藏不住的怨毒。
萧云州只顾低头跟她手指头上沾着的一块枣子皮较劲,没注意那辆马车。
待他再抬头时,就见慕长离的目光送着那马车走了很长一段路,这才问道:“认识?”
慕长离点点头,“嗯,里面坐的人是慕倾云。看来皇上是铁了心想要摆脱贺家,那二皇子没了太子之位后,府上连驾宫车都没有了。
我见慕倾云面容憔悴,眼底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儿,可见也是一连多日没睡好觉。”
萧云州挑挑眉,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长离主动为其解惑:“我就是想说,我们家那位大姐姐,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
从前她利用慕家大夫人想要巴结她的心思,撺掇大夫人做了许多事情。
如今嫁去了二皇子府,撺掇大夫人是不可能了,怕是有些事情想做,就得自己上。
瞧着吧!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萧云州失笑,“怕吗?”
慕长离都听懵了,“怕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收拾慕家人我一向在行,岂会怕她?”
再往前走一段路,又到了织梦堂。
今日的织梦堂里也有一位女顾客,正在看成衣。
背影看起来跟琼华有几分相像,慕长离一时间竟还有些恍惚。
但那女子不是来买料子的,她想要一件成衣——
“明日有媒人登门,爹娘给了些银子,让我来买身得体的衣裳。
都说织梦堂是京中最好的布庄,也卖成衣,我就来看看。
可是你这里的衣裳也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