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立即上前,抬手就要往慕长离脸上招呼。
慕长离却忽然也抬起手来,将手中一片玉佩横在那丫鬟眼前,“当家主母的信物在此,见此玉佩如见主母本人。我看谁敢动我一下!”
那丫鬟被她唬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她身后的红衣姑娘却笑了,“当家主母?我呸个当家主母!
一个京城里住着的半老徐娘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了?
爹爹出来打仗都不肯把她带在身边,她是不是以为爹爹是不忍心让她出来受苦,特地把她留在京里享福的?
她是不是还因此觉得自己在爹爹心中分量很重,心里觉得挺美呢!
哈!简直是笑话!这些年她一共见着过爹爹几次,心里没数么?
还好意思以当家主母自居,她算哪门子的当家主母?
爹爹这几十年一直都在东关,我们的家也在东关。东关的王府比京城的贺府不知道要大多少倍,这才是爹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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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都不在爹爹的家里,她给谁当家呢?她又是谁的主母呢?
我母妃是正儿八经的王妃,我母妃才是爹爹的正室。京城那些人,在我们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越说越来劲儿,还往前走了两步,在慕长离三人面前走来走去。
“一个丫鬟,两名小厮,手里拿了样信物,居然就敢跑到东关来撒野。
哼!也不打听打听东关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边境,是打仗的地方,以为是你们京城呢?
京城那些人,享受着荣华富贵,整日不是喝茶就是赏花,没事儿再举办这个宴那个宴的。
银子如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再把各家的礼也如流水一样收进来。
你们的生活甜得就像在蜜罐儿里泡着的一样。
但是我们却每天都要防备着被外敌攻入进来。
京城的人不知感恩,见着东关王府的人不知道做小伏低,居然还来耀武扬威,甚至想反咬一口贬低于我,当真觉得东关好欺负是吗?
哪来那么大的脸?啊?我问你们,哪来那么大的脸?
大夫人!狗屁的大夫人!谁再敢跟我提一句大夫人,看我不把她的嘴打烂!”
慕长离也气笑了,“哟,一个小小外室之女,还挺蛮横。
倒是有点京中贵女的风范,但是很可惜,脾气是够了,教养却差了许多。
果真是蛮荒之地养出来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数教养,还不分长幼尊卑。
京城大夫人那是朝廷赐封的诰命,你可知你刚刚那一番话,足够杀头的了?”
谢必安跟着她的话道:“临出门时老夫人有话,这边的妾室与庶出,贺家可以认,也可以不认。这话是老夫人亲口说的,就算是当着贺大将军的面,老夫人还是这个话!
另外,就算是认,庶出也好,外室生养的也罢,都要记在大夫人名下。
贺家有且只有一位大夫人,那就是住在京城贺府的当家主母,周氏。
谁若对此有疑议,那便是没将她老人家放在眼里,是死罪!”
“死罪?”红衣姑娘乐了,“老夫人?我呸!什么老夫人?哪来的老夫人?
老夫人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住口!”突然一声厉喝传来,无论是这红衣姑娘还是王府管家,都吓了一跳。
管家迎上前叩拜:“奴才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