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城北来找人缝衣裳,可见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富贵人家。
能为了一个城北的小宅子干出这种事,可见你们家主子这一套干的是挺熟练的。
不如请官府来断一断吧!
你们告陶婶子缝坏了衣裳,我们告你们讹诈。如何?”
“你是什么人?”那丫鬟急了,“我们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是她自己愿意赔宅子的。”
“闭嘴吧!”芙蓉说,“趁着我还没有很生气,赶紧拿着你们的破衣裳滚蛋,否则一个一个都把你们抓进大牢里去!
欺负到军人家属头上,你们的胆子可真不小。
明日我就会派人去查你们的主家是谁,凤歌府衙门会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至于你们几个,是现在滚蛋,还是我立即报官?”
丫鬟被她吓唬住了,看了那陶氏一眼,咬咬牙,叫上几个壮汉快步走了。
芙蓉把那件破衣裳扔了出去,“带走,别搁这儿恶心人。”
外头有人鼓掌,夸芙蓉霸气。
芙蓉笑笑,让大家都散了,说她陪陶婶说说话。
人们终于散了,慕长离走了进去,到那陶氏跟前问道:“婶子,还认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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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再努力回想,终于想了起来——“昨夜,你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在街上。”
慕长离点点头,“那是我丈夫。”
芙蓉插了一句:“婶子,我们到屋里坐吧!我家夫人听说了您儿子的事,想来同你问问。”
陶氏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她们请进了屋里。
只是屋中昏暗,还有些乱。
她解释说:“窗纸许多年没有换过了,早就不再透光。我腿脚不好,收拾不动这屋子。
反正就我一个人,能住就行,今日让你们见笑了。”
慕长离摇头,“不至于见笑,挺好的。”说完又跟芙蓉道,“你帮着陶婶简单收拾一下。”
陶氏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怎么敢劳烦姑娘做这种粗活。”
芙蓉笑道:“我本来就是做粗活的呀!我是给我家夫人当丫鬟的,这些活早就干惯了,婶子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陶氏见拦也拦不住,便不再拦了。
只请慕长离坐下,然后问她:“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你想问什么事呢?”
慕长离没有直接说想问什么事,只是告诉陶氏:“昨夜你见过的我的丈夫,他也是军人。”
陶氏“呀”了一声,脸上多了些期待,“他也是军人?在哪从军?可是在东关?”
慕长离摇了摇头,“不是,是在西关。”
“西关啊!”期待又转为失望,随后重重地叹气,“如果我儿子去的也是西关就好了。
我听说西关在九殿下的统领下,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
西关所有的将士九殿下都记得他们的名字,每年都会给他们家里送东西。
咱们月牙巷就有一户人家,儿子也在西关打仗,虽然也打了很多年,一直都没退伍,但是每年都能回家一趟。
他说西关那边战局稳定,没有大仗,九殿下就让将士们轮换着回家探亲。
所有的将士都能保证一年回家一次,还能带不少银子回来。
我时常想,如果我儿子也在西关当兵该多好。
那样哪怕他一直不退伍,我也是乐意的。
可惜啊!他去的是东关,是那个最没有人性的东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