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摇头,“奴婢没什么可哭的,笑都来不及呢!哭啥!从前虽然跟着大小姐,日子过得也算风光。但那种风光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现在我跟着主子们一起办案,二小姐和九殿下都给了我最大程度的自由。我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可以自由决定去哪里,做什么。我还可以跟着三少爷和十一殿下一起读书,甚至我还可以出入大理寺,配合官差一起办案。
没有人再把我当成奴才,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有用的人,就连一向纨绔的三少爷,都会认真听我说话,诚心与我一起讨论案子。
这样的生活跟过去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好像死过一次又重新来过。
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总之就是很好很好,好到我直到现在都怀疑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慕长离觉得这顿饭有要吃成总结大会的趋势,赶紧叫停——“说点儿高兴的。”
好在北陆懂她,“我说两句!
昨天我跟齐公公到贺家去了,当面感谢了贺老夫人对烈日营的关怀。
贺老夫人一开始还不明白她何时关怀过烈日营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一说,王妃猜怎么着?那贺老夫人当时脸色就变了,那脸拉得比驴脸都长,就差拿大棒子把我俩打出来了。”
一说起这事儿,钟齐也顾不上哭了,争着给她讲:“去的时候我跟北陆我俩还分析来着,不知道那些东西是贺家什么人送的。听说贺家当家的是大夫人,也就是贺大将军的妻子。
所以东西多半应该是贺大夫人送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那些东西居然是贺老夫人送的。
你说她那么大岁数一老太太,在家安享晚年不好么!非得整这事儿,也不闲累得慌。”
北陆耸耸肩说:“之前王妃有句话,我认为说得很对。人啊!就不能吃太饱。饿的时候只会想下顿吃什么,饱了就会想很多蠢事。
贺家老夫人就是个例子。
我是分析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就觉得她干的这个事儿实在掉价。”
钟齐用力点头,“说的太对了!将军府的老夫人,这身份用句尊贵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么尊贵的老夫人,她到底怎么想的亲自下场干这个事儿?”
他说完看向芙蓉:“你猜猜,她怎么想的?”
芙蓉摇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也有可能是过于高看自己了,觉得自己出面,给我家二小姐一个下马威,以为这样二小姐就会被她吓到,不敢再针对贺家。”
芙蓉一边说一边叹气,“想想那贺老夫人也是挺可怜的,不了解我们二小姐,还以为二小姐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却不知实际上……”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了。
慕长离勾着唇角问她:“说呀!实际上我是啥?”
芙蓉苦着脸道:“实际上是只大灰狼啊!打从二小姐回京,栽在您手里的人还少吗?
头一个就是侯府的大夫人啊!看看现在的大夫人,再想想以前的大夫人,我都怀疑大夫人是不是被什么人给调了包。那完全不是一个人啊!三少爷也不是一个人啊!
贺老夫人这就相当于一脚踢到钉板上了,我都有点儿期待今晚的宫宴了。
对了小姐,宫宴能带个贴身丫鬟一起进宫吧?带我吧带我吧!我想去!”
慕长离问钟齐:“能带吧?”
钟齐点头,“是能带的,女眷们会被允许一人带个下人入宫。”
“接着说。”
“嗯?”钟齐一愣,“说什么?”
“说那位贺老夫人。之后怎么样了?”
“哦对!说贺老夫人!”钟齐“嘿嘿”一笑,“后来那是强忍着怒火,做了一番高姿态,说东西既送给了王妃,那就随便王妃怎么用。能用那些东西换成银子去犒赏三军,也是那些东西的福分,也算物尽其用。呵呵,漂亮话谁不会说,谁气得要死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