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好人!”少年很委屈,到底是年纪小,说几句眼里就含了泪。“他从来都没把我娘当过人看,我娘都不如养着的鸡鸭猪狗。因为他说猪狗养大了还能杀掉吃肉,鸡鸭养大了还能下蛋给他吃。但我娘已经下过一个蛋了,他也只能养得起我这一个蛋,下再多也没用。
所以他就不管我娘,让我娘自生自灭。给一口吃的都十分勉强,通常都要我把我的那份分给我娘一半,才能保证我娘不被饿死。
但往往这种时候就会招来我爹一顿骂,说我浪费粮食,说我要是不吃就给他。
他还抢过我们的饭,后来是我说你如果再这样我就一头撞死。
他怕我真的死了,这才默许了我把饭分给我娘。
这样的人算什么爹?我不想要这样的爹。”
少年越说越委屈,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跟珠兰说:“不要给他太多银了,给了他也是买酒喝,喝完了就打我娘。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把我娘给打死,我恨透了他。”
珠兰听着也叹气,但这不是她该管的。她跟少年说话,只是想对这个家多了解一些。
毕竟他们要在这里住一晚,多了解一些,也好在面对一些突发情况的时候有所应对。
门外,慕倾云还在雨棚下站着。
车夫倒是搬了凳子,但是她嫌脏,不愿意坐。
车夫就自己坐下,看了眼地上扔着的柴火,顺手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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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要在这吃晚饭的,没有柴火,这柴火劈了也是他们用。
那个坐在椅子里的女人没有眼睛,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慕倾云觉得无趣,便往前走了两步,凑近那女人看了一会儿。
她始终用手帕掩住口鼻,因为女人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大了,哪怕在外面都能闻到。
还有女人跟男人睡的那间屋子,这会儿半开着门,阵阵恶臭从屋子里传出来,慕倾云几次都干呕,弄得车夫没办法,只好去把门给关上。
红棉拉着慕倾云走远了些,但也走不了太远,毕竟雨棚就这么大。
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点反应,只见她身子往前凑了凑,用力吸鼻子,好像在闻什么味道。
闻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激动,不停地冲着慕倾云的方向挥手,“哇哇”地叫。
人们这才发现,这女人好像不会说话。
车夫好奇,走上前去查看,一捏女人的下巴才发现,女人居然没有舌头。
只剩下一点舌头根儿在口腔最里面,看断处,应该是被人剪的。
他“嘶”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人这样狠,居然剪了她的舌头!”
再看那两只眼睛,仔细分辨就不难看出,那是被人生生剜了去的。
他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妇人,怎么可能遭遇这种非人的迫害?
她得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落得如今这种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