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谢倾!”
祝遥要疯了,能不能不要总吓他啊,体谅一下他这个千岁老灵吧!
李继深默了又默,凝视着谢倾不知说什么。
谢倾满腔血腥味,头也昏昏的,她面色已经发白,气息很弱但内里不虚:“前辈不会杀我,何必逗弄我?若是要寻乐子,晚辈改日一定奉陪,现下吃不消。”
听她这番笃定从容,李继深好奇了:“我为何不会杀你?”
“若是要杀,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祝遥过来。杀了我只会惹清闲山不快,您有更多的方法惩治我。”
当年叶逍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狂妄不羁挑战李继深,李继深都没动怒。她只是无意冒犯,哪会真计较。
祝遥这才安稳下来,好好顺了顺气。
李继深盯着谢倾不卑不亢的眼睛,忽而笑了一声:“你们清闲山还真是有趣。”
这小姑娘真是太好玩了。
起初拿个逍遥剑闯进来,李继深还以为哪来的愣头青又要挑战他,结果这姑娘慌里慌张御剑撞墙飞不出去,快把他逗笑了。
等祝遥过来,他更知道谢倾不简单了,刻板的剑修看多了,这种又有脑子又没脑子的,不禁让人耳目一新。
“清闲山的命也是命。”谢倾嘴角一抽,她今晚真是遭老罪了。
李继深抬手,灵气自他指尖涌出,渡进谢倾体内。谢倾愣了愣,泰然处之,运起功来。
祝遥叹了口气,跟着谢倾真累,他也快虚脱了,闪身没入逍遥剑中养灵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谢倾收了灵气,起身恭敬便李继深一拜。
“晚辈谢过老祖。”
李继深嗯了一声,说:“你根骨还真是没什么特别的。”
谢倾:“……”
李继深幻化出一道明镜来,显示的是沈熄跪在神阙之外的画面。
“你看他,世间独一,无可挑剔。”
谢倾不否认沈熄,但她更爱自家师妹,道:“此言差矣,我小师妹不比他差,只不过是个法修,与前辈无缘。”
“那你废话。”
“……”
前辈你说话怪刀人的。
李继深看中沈熄,但要磨他心性,以至于现在都没让沈熄进来,没成想谢倾这个飞来横祸先见到了他。
他又开始打量谢倾,问:“你师尊是叶逍吗?”
谢倾:“不是,我师尊是风休。”
“怎么是那个狗东西。”李继深低声喃喃了句,随后又看向谢倾,想要算一算谢倾的命格。
活到李继深这个岁数,就开始信天命,重天道。他不相信谢倾这个主动飞进来的,真的与他没有缘分。
谢倾知道他在干嘛,平淡如水。
半晌,这位老祖说:“算不出来。”
“……”谢倾默了默,这剑神还挺呆萌的。
她顿了下,不紧不慢道:“命非天定,命在己身。怎么活是我的道理,老天说了不算。”
李继深:“忤逆天道?”
谢倾:“天道让我死,我也要死吗?”
十年前,清闲山来了一个很强的剑修,那个人很嚣张。
十年后,清闲山来了一个很弱的剑修,这个人更嚣张。
“滚,一堆歪理。”
李继深赶人。
谢倾又对李继深拜了一拜,从容不迫地御剑要走。
“慢着!”
谢倾一怔,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御剑技术:“那我从正门走出去?”
李继深没答,静静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沉吟片刻:“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谢客的谢,倾斜不正的倾。”
说罢,她御剑从顶上的破洞飞走,对这个人人向往的神阙没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