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娟倒在稻草堆里,只感觉自己浑身难受,心里更难受。
那些孩子在喊什么:打娘婆?自己的名声怎么突然就成这样的,回娘家还被关起来,也没有谁帮忙说一句话。
真是人走茶凉,要是自家弟弟在村里,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她正暗自神伤时,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就看见刘氏,顿时悲从中来:“刘婶子,刘婶子,还是你才心疼我啊!”
她一边悲悲切切的喊着,一边艰难从草堆里爬起来,踉跄到了窗边,拉着刘氏的手哭得眼泪直流。
以前还是三分伤七分装,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痛哭。
刘氏也被她惹哭,抹着眼泪道:“你说你是不是傻,回来就回来,你跟秦氏吵啥,那才是你娘家。”
徐冬娟一口气憋在心里:“她哪里配当我娘!”
这就是她一直跟秦氏不合的原因,看不起又傻又土的山里人。
不过她的这些小心思刘氏没有听出来,只沉下脸:“你说的啥傻话,什么配不上你,那是你爹娶的媳妇,就是你娘!
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要想娘家好,就别跟后娘吵架,一家人吃不败喝不败,是吵败的,你就是听不进去。”
徐冬娟此时两条大腿正火辣辣的疼,可不想再听刘氏教训自己,她装出可怜样:“婶子,我知道了,你把门打开放我出去,我以后不再跟娘吵架。”
这个娘她是咬着后槽牙喊的。
自己现在就走,可不能让夫家来接,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刘氏看看门上的锁:“是你江婶子锁的?”
徐冬娟点头:“江婶子都不听我解释,她不光打了我,还把我关起来,好婶子,你最是心善,现在我知道错了,就把门打开吧!”
刘氏低头想了想:“我去找你江婶子拿钥匙。”
徐冬娟大惊:“婶子,你用石头砸开就是,别拿钥匙了。”
刘氏皱眉:“一把锁要五十文,怎么可以随便砸。你等着,我去拿了!”说完转身就要去找江枝。
徐冬娟抓住木窗急得大喊:“刘婶子,别去,你拿不到钥匙,快用石头砸。”
可最心善的刘氏听到她的话反而越跑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徐冬娟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疼得瞬间弹起来。
黄荆条子打在腿上,她刚才都疼麻了。
随着时间过去,刘氏的钥匙没有拿到,就连人都是一走就再没有回来,让徐冬娟眼睛差点望穿。
她也不孤独,时不时就有人故意在学堂来转一圈,听她在骂人就要告状。
还有几个孩子远远唱着“打娘婆”,边跑边笑。
整个徐家村陌生得让徐冬娟感觉可怕,她虽然没有回来过,但通过莲花娘,对村里情况还是了解的。
知道现在村里有作坊,大家不用去镇上找活就可以挣钱,听说这还是江婶子在城里学来的手艺。
村里又有药坊,有学堂,样样都好,莲花娘更是不停夸莲花有丫鬟伺候着,日子过得跟城里那些太太夫人一样。
徐根庆能挣钱,莲花怀二胎,家里有丫鬟……
在听到秦氏又嫁人,还能擦脂抹粉戴银钗时,徐冬娟的妒火是再也控制不住。
隔着莲花娘跟秦氏闹实在不过瘾,她就自己跑来,要把秦氏的名声再败一次,结果挨打了。